黛眉姐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白馥可怜兮兮的问道。
怎么会?黛眉一笑,摇了摇头。
谁也对白馥没有误会,她在想什么,大家都看得出来。
她想借顾雨绮出事,多在王爷面前露面,黛眉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那为何都不让我给小姐值夜了。白馥马上据理力争道,难道你们都将我当了外人?
我们有没有将你当外人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将自己当外人。经过的润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账簿,接口说道,我最看不的有些人吃里扒外。黛眉给白馥面子,忍着不说,她可不一样,她是做生意的人,算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对于白馥那种心思,润盈觉得没必要给她面子。
你说谁吃里扒外?白馥怒道。
是谁,谁心里清楚。润盈抱着账簿昂首走过,看都懒得再多看白馥一眼。
黛眉姐!白馥又看向了黛眉。
好了。莫要再闹了,小心朝着小姐休息。黛眉一蹙眉头,说道。
她说完也转身离开,独留一个白馥站在院子里,狠狠的扯下了自己身前的一个枯树枝,用力的抽打在地上,虎虎生风。
等她日后发达了,看这些人怎么巴结她!
还有那个胭脂!当个县主了不起吗?用得着每日打扮成那样在自己的面前晃?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其实白馥还真的误会了胭脂了。胭脂的一切衣衫和首饰都是平湖长公主给准备的,人家给她什么,她就穿什么,从不挑剔也不提任何反对的意见。
平湖长公主喜欢胭脂,生怕辱没了她,所以给胭脂准备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这些衣衫和首饰更是将白馥深深的刺激了。
眼见着黛眉他们还是和胭脂那么亲,她就觉得她们定然是看中了胭脂的身份地位才会刻意的巴结。
顾思阳已经出了定远侯府,柳月还算是疼惜这个儿子,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给他买了一个小院子下来,还请了两三个奴仆照顾他。
顾思阳思来想去,决定参加明年的春试,所以现在天天除了来看一下染墨,就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
他也听说了关于长姐的传闻,还专门问了染墨,但是染墨不说,顾思阳就觉得有点不好,他想见长姐,却被云恪给拦下,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得了云恪的保证,这才打消了他一些不好的念头,本来传闻这种东西,你越是理,越是传的邪乎,现在连姐夫都亲自出来和他澄清了。他没有道理不相信自己的姐夫,而去相信那些漫天乱飞的谣言。
他也知道姐夫在办夏家的案子,所以云恪在他的心目之中宛若英雄一样的存在,云恪叫他好好读书,他就回去好好的读书。
夏家那是硬骨头,长在定远侯府的顾思阳又怎么会不明白世家之间的盘根错节呢。
姐夫敢接受夏家的案子,本身就是需要天大的勇气。
姐夫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自己也不能弱了才是,若是自己没有功名,将来拿什么去保证染墨的幸福。
大家都在努力,他也不能落后。他也很庆幸,自己毅然决然的要与夏家退婚。
顾思阳却不知道当初顾雨绮让安乐侯以他的名义捐去书院的钱,已经为他博了一个好名声。
而他爱上一个丫鬟,不惜与夏家退婚而被逐出侯府的事情也已经传开,给他带来的亦是一片清誉。
一个侯门庶子能有如此的风骨,和有如此的情意,已经变成了清流的楷模。
凡是寒门学子,受过顾思阳恩惠的,提及顾思阳无一不竖起拇指来称赞一句。
傲骨天成!重情重义!
顾雨绮的举动已经为顾思阳在寒门清流之中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即便他将来不出仕为官,他也会成为寒门清流所有读书人的领袖人物。
德妃最近有点坐立不安。
自打夏莺出事之后,她就觉得自己诸事不顺。
景帝看她的眼神明显已经有了一丝倦怠和淡淡的厌恶之情,她与景帝这么多年夫妻,又怎么会觉察不出来。
虽然景帝还是会习惯的来她这里坐坐,但是却是常常的看着她发呆,让她琢磨不透皇上心里真正所想。
所以她着急了,提了提太子的事情。
现在云恪又在奉旨调查夏家之事,安乐侯夫人已经入宫找了她两次,第一次还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但是第二次语气已经强硬了起来,她甚至还质问了夏莺究竟是不是自杀的事情。
自己的亲姐姐已经知道夏莺不是自杀,而是死在她的手里。德妃能感觉的到。
她能看的出姐姐眼中那种带着控诉,心痛,还有愤怒的眼神。
她坐在宽大华丽的寝宫之中,有点颓然,总觉得自己辛劳半生,或许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云恪那一招将夏莺带到她这里来真的是太狠了,简直就是釜底抽薪。逼着她不得不逼死了夏莺来保住夏家和她自己。却又留下了蛛丝马迹让夏家的人知道夏莺是死在她的手中,从而达到了离间的目的。
夏家可是云翼的一大助力了,如今随着夏家的夏霜城被调查,夏莺的死,德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恪将这一大助力从她的掌心之中抽出,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若是在这个时候再插手夏家的事情,那必定会再惹陛下的不喜。
她赌不起啊。
没了夏家,她还有张家。
想到这里,她端坐直了自己的身体,让人去她的库房里选了几样首饰,用盒子装着,带人去了凤仪宫。
她需要皇后的帮助。
她和皇后斗了那么长时间,一直都不肯低头伏小,现在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儿子去寻求皇后的帮忙了。
若是陛下不喜了自己,皇后的话陛下多少还是要听的。
毕竟张宛仪是皇后的亲侄女,皇后生气也只是生自己的气而已,若是自己肯道歉,顺了皇后的心意,皇后应该会肯帮助张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