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恪丝毫不避讳的直接抱着顾雨绮上了马调转马头朝回跑,这小太监才回过神来,自己嘲笑了自己一番,就连七皇子殿下都不介意,他介意个什么劲?还真的是皇子不急,急死了太监。他也忙上了马跟了上去。
等候在帐篷里面的平湖公主也有点坐不住了,赌约是她一时兴起弄的,人也是以她的名义叫来的,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总是交代不过去,只盼望着云恪能快点将消息带回来才是。
太子云玄虽然也摆出了一副焦急的面孔出来,但是眼底却是压抑不住的迸发出了些许的喜悦之色。这出了事了,自然就不能狩猎了,那赌约岂不是就是他赢了吗?
他料定在场的人不会将赌约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也不怕得到陛下的责罚。
人是平湖公主叫来的,他不过是过来找自家姑姑玩,顾雨绮出不出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不知道她出的是什么事情罢了。
云翼的表情还算镇定,但是手指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的敲着椅子的扶手,脑子里都是刚才云恪的表情。
云恪那一贯清冷的面容,在刚才似乎出现了一丝裂隙。
关心则乱,难道云恪对顾雨绮起了什么心思吗?
这是他不喜的,他素来对云恪不错,但是也只是当他是自己的帮手而已,若是没有他母妃的抚养,云恪只怕早就死在宫里了,云恪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德妃娘娘和他给的,又怎么可以和他争任何东西呢?
云恪明明知道自己对顾雨绮上了心了。
即便将来他不能娶顾雨绮为正妃,多少也会留个侧妃的位置给她。云恪僭越了!
帐篷里倒是安静了下来,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帐篷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朝外看去。
只见一匹骏马快速的奔来,马上载着云恪,而他的臂弯之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被他紧紧的禁锢在胸前。
回来了。平湖公主忙对身边的宫女说道,去把宁太医传进来。
云恪前去救人的时候,宁太医就已经等候在了帐篷之外,进来只是眨眼的功夫。
云恪用最快的速度将顾雨绮抱进了帐篷里,来,把人放这里。平湖公主见云恪略有迟疑,马上招呼着云恪将顾雨绮放在她的软榻之上。
云恪也不推脱,马上将顾雨绮轻轻的放好,然后悄然的退到了一边。
宁太医迅速的拉过了顾雨绮的手腕,搭了一下脉。
如何?平湖公主急切的问道,人是怎么了?她先问了宁太医一嘴,又回头问了云恪一嘴。
回姑姑的话,刚才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晕了,听随行的小太监说,一直都是好好的,忽然间就从马上栽了下来,倒是他手快,将人接住,没摔到。云恪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淡的一拱手说道。
云翼微微的皱眉,看着云恪的面容,好好的又怎么会载下马呢?宁太医,可查出点什么?他虽然是在问宁太医,但是目光却是一直没离开云恪的面容。
云恪知道云翼投射过来的目光,所以他一说完就再度抿起了唇,眼睛也不再多看顾雨绮一眼,而是退到了云翼的身边,他压低了声音对云翼说道,五哥不用担心,人应该没事。
云翼的眉头这才略微舒展开来,他轻轻的一拍云恪的肩膀,有劳你了。
弟弟为哥哥分忧,应该的。云恪淡淡的说道。
云翼这才将目光转到了顾雨绮的身上,心底不免自嘲的一笑,许是他想多了,看云恪那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刚才急切的模样。他刚才那样跑出去,应该多半是为了自己。
宁太医的眉头倒是皱了起来,奇怪了。他轻轻了抽了口气,又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的替顾雨绮重新把了一次脉。
良久,他才再度睁开眼睛,看顾家小姐的脉象,倒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他犹豫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你说什么?平湖公主饶是平时镇定,这会心也提了起来。本宫这里只是派人赐了一碗甜汤给她。她思索了一下说道,不会是那碗汤有问题吧平湖公主定了一下神,让自己浮躁的心沉了一沉。
或许她来之前也吃了什么东西?还是之前风寒未好?
听说她之前受过风寒。平湖公主提醒太医道,会不会是风寒之症复发了呢?
不会。宁太医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想,若是风寒之症复发,那顾小姐现在应该已经热烧了才是。她的脉息看似平缓,其实其中却夹杂着纷乱快速的小跳,是中毒之状。
中毒!平湖公主有点风中凌乱了!不光是平湖公主,宁太医的话才说话,就连太子,云翼和云恪都是一惊。
云翼更是上前一步,急问道:一个多时辰之前,她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就中毒了呢?
云恪虽然吃惊,但是在云翼的面前不能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垂眸静静的听着。
中的是什么毒?平湖公主问道。
似乎是宁神花之毒。宁太医说道。
怎么会?平湖公主皱眉问道,宁神花本宫平时的香料之中也有,怎么会有毒呢?
回殿下,宁神花本身是无毒的,只有镇定安眠的作用,但是若是和别的药材参合到一起,却是不行了。宁太医说道,不知道顾家小姐之前得风寒的时候是不是服下了其他的什么药?可否将方子拿来给卑职一观呢?
这平湖公主有点为难,问定远侯府要方子的话,这事情会不会就闹大了?
可是算了,还是救人要紧。平湖公主一跺脚,对贴身宫女说道,你赶紧跑一趟定远侯那边,找到定远侯夫人,让她带着方子过来。
人现在在她这里昏迷不醒,瞒是瞒不住的,只能盼望着定远侯夫人不要胡乱声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