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梦魇。

严格来说，是一些在过去九世中，战君临亲身经历过的一切。

有句话说得好，痛苦的叠加，是激发一个人的恨意得最佳办法。

战君临过去的九世，每一次经历的痛楚，都远远多过这一世。

他在梦魇中，看到了饿殍遍地。

看到了他的将士们，被围困着，边沙人拿着长刀，切西瓜一样一颗一颗斩掉大家的人头。

而他却被迫看着，生不如死。

最让战君临受不了的。

是每一世到了最后，东离玥不知为何，用她的剑，贯穿了他的身体。

到最后，她似乎选择，站在了天道那一边。

“殿下，这三界六道根本不值得你压制自己的强大，旧事必定会重演，当狐妖看清您的本质之后，她会如从前一样放弃您，加入正道的阵营。殿下，你始终要记住，狐妖因何而来，让帝星顺利飞升，是她能够回去家乡飞升成仙的筹码。若帝星最后没能飞升，她没能完成任务，是会灰飞烟灭的！”

战君临惊愕的看向黑暗中的魔焰：“你敢骗我？”

“她在她的世界里，因为雷劫早就烟消云散了，若是拯救帝星的任务也失败了，她当然只能魂飞湮灭！”

“不可能！”

“您再想想。”魔焰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神族的阵法，是困不住我魔界最伟大的魔神殿下的，这九次反复轮回，你都亲眼目睹了狐妖的下场。您可以回想起来的。”

战君临目光狠厉。

一挥手，魔焰在黑暗中闷哼了一声。

随后战君临冷冰冰的警告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碰她，不准进入她的梦境，否则……我就算有一日真如你所愿，成了魔神，第一个不放过的，一定是你！”

说完。

战君临没给魔焰说话的机会。

睁开眼来。

东离玥沉沉的睡在战君临身边，软乎乎的，像极了小猫。

战君临将她揽入怀中，温柔的亲吻了她的眉眼。

而后，魔焰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回想起来。

九世的记忆……

战君临垂下眼睑，仔细回忆着。

没多一会儿，脑海中，好似有什么被尘封的记忆打开了。

天空像是烧着了一样，火红一片。

魔神踏着红莲，傲视天下众人。

他金色的眼瞳中，半点情绪都没有。

而后，他听到有人在喊他。

他垂眸看过去。

就见到一娇弱的身影，朝着他跑过来。

只不过，还没接近他，她的身体就化作了灰糜，狂风吹过，顷刻之间就消散不见了。

战君临倒抽一口冷气睁开眼。

东离玥被他的突然收到惊吓的动作惊醒了。

她睁开惺忪睡眼。

正要看战君临，一双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怎么了？”东离玥停顿了一下，“是又变成那样了吗？”

战君临含糊的应了一声。

“不怕，我不在意的。”东离玥说道。

可随后，战君临捂着她的眼睛，吻就压在了她从唇瓣上。

东离玥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十分不平稳。

吻的时候，也微微有些颤抖。

“君临……”东离玥有些担心，想要看看她。

可战君临就是不让，随后不知道弄了个什么，直接蒙住了她的眼睛。

沉默的，不由分说的，又有些急迫的，再度融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