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他说什么。”战君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到底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能有感觉的。”

“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都收一收吧！”东离玥翻身，直接将战君临压在身下，“战君临，我再说一次，我们拜过堂成过亲的，你是我的人，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别人和你说了都不算，你是我的！”

东离玥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她鲜少会在战君临跟前，情绪这么激动。

战君临见状，赶忙道歉：“玥儿不难过，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什么都怪魔焰！他最好别落到手里！！！”东离玥咬牙切齿。

战君临抬手，轻抚过她气得红扑扑的脸颊，随后他不紧不慢的开口：“玥儿，如果我成了魔，还是能保住现在的心性，不滥杀，不去毁天灭地，把魔焰也收拾了，会不会是最好的结局？”

东离玥一愣。

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但战君临不是寻常的魔，他是从成千上万魔物的怨念中，在魔神的预言诅咒中诞生的魔星。

是魔界新一代魔神。

见东离玥愣住，战君临笑了笑：“我说说而已，你不喜欢，我就不会成魔。”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东离玥看着战君临，“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希望你能活着……”

战君临微微怔住。

随后东离玥就抱住了他：“可是我怕，君临我很害怕……”

这是战君临的记忆中，东离玥第一次和他说她害怕。

“我怕你成了魔神之后，我爱的你就消失了。”东离玥紧紧的抱着战君临，“多少神佛下凡历劫，后来渡劫成功，他们还是神还是佛，可却不是凡间那人了，多少痴男怨女，错付深情最后空等一世又一世。”

这些都是东离玥听过见过的。

“我不会的。”战君临赶忙安抚她，“我若是会将你忘记，变成别的什么人，那我宁愿死了！”

东离玥没说话。

她没想到，走到最后，留给她的选择，除了苍生和战君临之外。

还有他活着不爱她，和死了永不相见。

“不说这个了。”战君临不忍心东离玥这么难过，或许转开了话头，“刚才舅舅临走之前，托付我问你一件事。”

“宸王妃？”东离玥收拾了一下情绪。

“对。”战君临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平复情绪，“我想，若是能将宸王妃的遗骨从草原带走，还是让君逸去吧。”

东离玥微微一怔。

“你不必觉得意外，她并不是我母亲，大约也不想见到我这个鸠占鹊巢的，所以还是叫君逸去。”战君临温和的说道，“宸王陵寝中，合葬的位置我留着的，他叫遗骨带回来，直接安葬在宸王身边即可。”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听不出任何难过。

实际上，战君临的确没有多难过。

也不知道从哪一刻起，能牵动他喜怒的，就只剩下东离玥了。

仔细想想，这个人世间，和他相关的，也的确只有他的妻子了而已。

“好。”东离玥应声，“我之后联络雪绒时，让她转达给君逸。”

“嗯。”战君临应了一声，“皇后娘娘，你要这么压着我到什么时候？”

东离玥反应过来，但也没下去，索性趴在战君临心口，亲了他一口：“如何？现在是要嫌弃我重了？”

“不敢的！”战君临立马说道，随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玥儿，什么时候能叫我再看看你本来的模样？”

东离玥微微一怔。

她给战君临看过她原本的模样的。

在洞房那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