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淼振振有词,他也不知从何时起,能辨善恶,知忠奸,明真假,原本是非分明的性子,变得更加嫉恶如仇了。
眼前这个小老头,谎话一箩筐,本性却不坏。
魏思淼觉得自己可以把他带回正途。
空远抹了把脸,信誓旦旦道:“小公子放心,小老儿今后一定不再撒谎。”
魏思淼:“……”
沃日,这句话居然也是撒谎?!
这人死不悔改啊!
一般人不管以后做不做得到,最起码说的那一刻是真心的。
见魏思淼不说话,空远又补了一句,“一定老老实实做人。”
魏思淼:“???”
一句老老实实做人都这么言不符实了吗?
魏思淼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这个小老头,撒谎成性,撒谎成性啊!
“你这老头子,太不老实了。”
闻言,空远心里一突,讪笑道:“小公子,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孙儿还在家中等我吃饭呢,小老儿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就丢下几个铜板,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站住!”
魏思淼大怒,他不明白这个老人家怎么回事?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撒谎?
他根本没有孙儿!
魏思淼怒急,想拽住他细问,却不小心勾到那人的头发。
一团灰白的东西掉了下来。
魏思淼愣住了:“……”
他、他头掉了?!
空远生无可恋,遭了,晚节不保!
“你,你是个和尚!”
魏思淼眼尖的看到了他头顶上的九个戒疤,当即喊出声。
空远连忙捡起地上的头发,一溜烟跑出了茶馆。
魏思淼:……这人的脑袋,怎么有点眼熟?
苦思冥想许久,魏思淼也没想出来,他在哪见过这样一颗圆润光滑的脑袋。
心情不好,魏思淼决定去靖远侯府找顾长庚玩。
说起顾长庚这人,魏思淼还是挺喜欢的。
比顾长泽磊落。
比顾长青真实。
比欧阳锦坦荡。
比乔安大气。
虽然,偶尔也会撒点小谎,但都没有恶意。
且他面对别人的恶意,基本上都能做到无视,用顾长庚的话来说就是——
他又不是金子银子,哪能人人喜欢呢?就算是金银,也有视之为粪土之辈。
居心不良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找上去,也太浪费时间了。
不付诸行动藏得严实的恶意,可以不予搭理,但若这份恶意敢浮上来冒泡,那就别怪他直接一脚踩碎。
这是一种强大的自信,他不怕心怀恶意之辈。
像顾长泽等人,可能更多的想法是事先未雨绸缪,事后斩草除根,无比稳妥的,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魏思淼曾直白的问过顾长庚:“你一直这样自信吗?就不怕有一天会后悔?”
顾长庚想了想,说道:“只有这辈子才这样。”
其他人都当这句话是玩笑。
只有魏思淼心里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