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怎么了?
“明夷!”顾长庚喊他。
谢明夷气呼呼的回头,眼睛里却亮晶晶的,“干嘛?”
顾长庚指了指左边,“走错了,我家在左边。”
谢明夷:“……”
呸!我再回头我就是傻子!
平静的换了个方向,谢明夷加快步伐。
顾长庚眯起眼,默默抬腿调整步长,按照原来的频率,悠然自得的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时间后,谢明夷喘着气,自觉得已经把人甩在远处了,就悄悄回头一看。
??
!!!
谢明夷反思,是他幼稚了,顾长庚一个会飞的人,会被自己落在后面?而且都听不到那家伙的脚步声!
顾长庚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怎么停下了?”
道侣是在等自己吗?真可爱。
谢明夷哼哼,“我走累了,你背我。”
顾长庚二话不说蹲下,让道侣上来,絮叨道:“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走那么快,不要学会了天行九针就开始不爱惜身体了,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懂不懂?”
“懂懂懂!”
寒风被挡住,感受着身下人的温度,谢明夷惬意地眯起眼,晃悠着两条腿,颇有种大冬天坐在炉子旁边的舒适。
老夫老妻的感觉真好!
……
“诶?可是庚哥儿?”
突然,一个路过的大娘喊住了他们。
顾长庚停下,一脸诧异,“何婶?”
他跟顾霖住在顾家村的角落,左右没有近邻,平常也不与村民来往,何婶算是唯一一个亲近他们父子俩的人。
不过这亲近也是有由头的——
何婶一家不是本地人,是外来户,在村里根基浅。
而顾柏虽然姓顾,但他也不是顾家村的人,只是后来娶了妻搬过来的。
何婶觉得大家都是外来户,自当统一战线,有什么事一起商量,以防被其他村民坑了。
只是顾柏向来不在意这个,每次何婶来找他,都仿佛鸡对鸭讲——
何婶: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柏:何为蚂蚱?
何婶:把你家木桶借我用用!
顾柏:租金几何?
忘了说了,何婶是寡妇,带着一个女儿,名叫何翠。
这年头,寡妇不好过,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不安全也不方便。
这也是何婶经常往顾柏家里跑的原因之一。
时间一长,村里就有了流言蜚语,说何婶母女要嫁给顾家父子。
何婶不在意,或者说她就是要这种流言出来,好让人知道她虽然是寡妇,但背后也是有男人的,不能随便欺负。
外面这些流言,顾柏听村里小童说起,只一脸懵逼。
“长庚,你听爹解释,爹是清白的,每次何家娘子来家里借东西,我都敞开大门,光明正大,无愧于心!”当天晚上,顾柏就竖着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名节应该比命还重要吧?顾长庚不确定自己爹是不是这样的读书人。
但这些流言蜚语,顾长庚不想听到,挺烦的。
那时候,顾长庚还不记得自己是有道侣的,只觉得不舒服。
于是,次日顾长庚就在村里走了一遭,挨家挨户的敲门,当着男主人的面一脚踩碎门口青石板,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希望顾家村的人都能有智慧。”
“毕竟,我对蠢货,向来不留情面。”
言罢,青石板彻底碾为粉末。
从此,顾长庚天生神力之名,在顾家村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