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弈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喻年只好接着说:我恰巧是那个药的研发人员之一,所以有幸参与了试药,也就拿到了一份您的病历。我想,您应该不希望这份病历被公开于众,让全天下都知道您曾经经历过了什么,是吧?
宫弈自然是不想的,他作为宫氏唯一的继承人,他身体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整个宫氏的股价出现巨大的波动。
而且喻年的要求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别说一个小混混,就算是b国的黑刀老大要整喻小鱼,他想救,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但他不太喜欢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喻女士,你是不是应该先拿出诚意,让我看看你所说的病历呢?
喻年于是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张图片,上面只有病历的一部分照片,上面写着的日期让宫弈眉头一皱。
不对,这是他康复之后的日期,也是在他d国车祸之后。
莫非,他在那之后还试用了某种新药?
他想让喻年给他看完整版,便说:这么小的一部分就要让我相信这是真的?
宫先生,你可以不信,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喻年的眼神里突然写满了视死如归,她没有想到宫弈如何冷硬,看到她和喻小鱼这么可怜都无动于衷,她现在对于病历这个筹码已经没有多少信心,但还是想最后试一试,只不过如果我死了,您曾经的病历就会漫天飞,您看您要不要赌一把?我们不过是贱命,您
宫弈冷哼了一声,你想等你死了发出去?也要有这个本事。
两人正在谈判,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喻小鱼又拿到了那把刀。
喻年正想再努力努力,就听见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再回头一看,喻小鱼的手腕上已经在往下滴血。
她笑得像个疯子,妈,别求他了,没用的,这世界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不会帮我们的,我先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喻年一声惨叫,然后掏出了手机打救护车。
宫弈看这副混乱的场面,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便说:我送她去医院。
他让自己的保镖抱起来喻小鱼,然后往停车场走。
结果刚走到停车场,就遇到了前来挑衅的喻小鱼老公。
他确确实实就是一副肉眼可见的人渣样,手上提着砍刀,后面跟着几个同样提着砍刀的年轻人。
他拦住了宫弈的保镖,看着喻小鱼手上鲜血淋漓,还笑了一声:哟呵,这跟我这演苦情戏呢?喻小鱼,别演了,跟我回去,否则我让你妈现在就死。
喻小鱼失血过多,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就没有回答他的话。
那男人一看就火了,论起砍刀就要去砍喻年。
喻年吓得一动不动,宫弈抓住了那男人的手,狠狠一推,他连着往后推了好几步。
然后不敢相信的看着宫弈,你敢跟我动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宫弈冷冷的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喻小鱼失血过多就快死了,应该立刻送去医院,而不是在这里耽误时间。
喻小鱼跟你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她的事?哟呵,这才几天啊,喻小鱼就找到减幅了?
宫弈听得很不舒服,抬脚一记飞腿踢了过去,那男人扑倒在地,恼羞成怒,朝着后面的兄弟喊道:你们都是树桩吗!给我上!
宫弈这次过来只带了一个保镖,正在抱着喻小鱼,所以他一个人应付起来难免有点手忙脚乱。
一个转身,踢飞一个的同时,却被另外一个人钻了空子,那大刀眼看就要朝着他的背上落下来。
喻年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冲出来,用自己的背挡住了宫弈。
刀扎进了喻年的身体里,她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
很快,酒店的保安们就赶到了,那些男人赶紧跑了。
而喻年和喻小鱼送到了医院之后,只救回来了一个,那就是喻小鱼。
喻年临终之前拉着宫弈手说:宫先生,我求求你救救小鱼,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人是个疯子,我不放心,真的不放心
宫弈到了此刻,心里是有些后悔的。
如果他不那么冷漠,如果他在酒店里就答应了喻年,就不会弄到喻小鱼自杀需要送医院,也就不会在停车场遭遇那些人渣,喻年也就不会死。
他点了点头。
喻年脸上顿时松了口气,宫弈问她:那份病历在哪里,能不能给我?
在小鱼那里,只要她一直安全,病历就会安全,所以,请你好好的保护她。
宫弈还要再追问,喻年的眼睛却闭了起来,手也垂了下去。
后来,宫弈便料理了那些人渣,然后把喻小鱼带回了,他虽然一直在追问喻小鱼她手上东西的下落,但对她却没有什么恶意。
只不过喻小鱼自己揣度错了他的意思,以后他既然能见死不救,就能痛下杀手。
喻小鱼拿着那份病历,就像是拿着保命符。
从医院醒过来,知道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大哭了一天一夜,再后来,她就变得话很少。
直到来了,她才慢慢有了一点生气。
她这次是没有现金了,去银行取钱的时候被宫弈的人发现的,很快就被抓了过来。
宫弈看她逃跑,觉得她齐心不正,怕病历留在她手上夜长梦多,于是就让沈璟把她带去了曾经审问阮安然的那间刀山审讯室,希望今天能够将那份病历彻底从她手上拿出来,也好了了心头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