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别碰!看你们个个急色样,还不到时候。”
只有玄沧一言不发,似是忘我全神贯注于躺在地上的人,墨绿色瞳孔映着火光,眼神晦暗不明。
那个骄傲的人此刻狼狈的蜷缩着身体,隐在凌乱发丝下一贯冰冷如霜的脸,身子微微抽搐着,眼神不再桀骜冷厉仿佛大醉了般无焦迷离。玄沧不由自主的被似是含水的眸子吸附着沉沦进去,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吐气都浊重起来。
“主人,您……是不是也想试试。”
一句试探性的话让玄沧似被惊醒般差点蹦起来,情急中话都吼的不利索:“恶,恶心透顶!我,我对这小子怎么能!”
一女声喝道:“主子何等尊贵,别跟你几个龌龊之辈混为一谈!你等该知主人和北海二公主早已情定,不日就要完婚,休得再胡说八道。”
“呵,呵呵……”忽然气若悬丝的人发出细微低哑的笑声,玄沧冷冷盯着那人吃力地缓缓撑起半个身子。
“你笑什么。”
那人深深吸了口气,稳着声调道:“你们最好现在就把我弄死,否则一概都别想活着离开。”
那瞳孔中怒意霸道交织,闪着厉光仿若猛兽锁紧猎物般下秒就要纵身扑咬而来,玄沧竟然觉心口一颤,半点动弹不得。
不对!我才是掠食者,你才是到手奄奄一息的猎物!
“将死之人还敢大放厥词!我就如你所愿!”
玄沧话落,男人笑的猥琐,诺凛却什么也听不清了。
“够了!”
一声雷鸣般的怒吼,黑袍男吓的从诺凛身上滚下来,转身主子烧火的眼怒瞪着他,仿佛能在身上烧出两个血肉窟窿,黑袍男扑通怕跪在地。
“给他解毒!”
仿佛得到赦令般男人慌乱地从衣兜里取出不同的瓶子,哆嗦着喂到诺凛口中。“这,这是雌,雌性魅魔的血,可,可解!”
其余人皆愣住了,不知哪个环节触怒到主上,都跪着纷纷跪倒在地。
玄沧华贵紫金色长袍一展,怒气冲冲地走了,留着一干不敢起身的部下和昏倒在地的人。
主人走远了,女部下起身专注地为诺凛处理伤口并解下外袍盖在他身上。
黑袍男疑惑道:“曲都尉,主人没说为他治疗,你这是做什么……?”
女子一顿:“你看不出?这就是主人的意思。”
王座魔都
四座巨岩山峰拔地而起巍峨入云巅,如一只无比巨大的魔爪破土而出将一座瘴气萦绕壮观恐怖的幽城护在掌心。
一行六人骑行低等魔兽至王都守城之下,玄沧高呼:“我要见魔尊!”
魔兵长从高高的岩壁上探头道:“哪里来的不怕死的魔尊岂是你说见就见。”
“你看清楚他是谁”玄沧指尖伸向身旁裹着黑袍,坐于兽背上的人、袍子一扯,露出里面银色的欣长身影,魔兵长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天界伏魔军白灵大将!”魔军中无人不识这半副面具遮眼的脸,光听到名号就足令人闻风丧胆,慌张转身向上级通禀去了。
那人银白长发没有束发也没有插簪,一根丝带随意拢着披在肩上,几缕发丝随风撩乱。腾云纹银丝窄袖长袍完好如初穿戴齐整,气度高雅,只是那条紧紧锁再说身上的金丝缚索昭示这这是一个被俘之人。
“来者何人?见我君主有何图谋!”
城头无数□□紧迫盯人,玄沧不徐不疾道:“我乃伏魔军一小将,有笔交易你们魔尊一定乐意听听。”
“谈交易?凭什么?”
诺凛神色若定,被千百双仇视的眼睛盯着,被当做谈判筹码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片刻后一魔尊的贴身使臣现身,对守军点了个头。
红蓝色幽光照在空荡荡的魔城内,接引使将他们领至魔王座前。巨大王座上的魔尊外表并非凶神恶煞的魔怪,反而更像是人界的傲世枭雄,棱廓如刀雕刻般英挺,阴暗深沉的脸上,孤冷平静的紫色瞳孔似无焦距般漫不经心又似在低低打量,具有魔族特有的庞大体型有两个成人加起来大,蓬开的浓密乌发披散在弓着的背上。
都知魔尊自几千年前的大战中受重伤化为混沌之气,至今还未完全凝聚成形,眼前所见不过魔尊的虚影,但纵是虚影,那仿若静卧在幽暗中的野兽,看了仍是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