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林野留宿在这里,住进了几乎无人问津的客房。
与洛天元聊了许多,喝了很多的酒最后一起睡,即便经历了牢狱之灾,但他还是保持着那股军人一切随遇而安的作风。
林野多少知道了他的想法,只想在这小山沟里安身立命下来。
傍晚时分,牌匾挂在了山庄的门口。
洛天元是扬眉吐气道:“有了你这金字招牌,我这生意绝对做的下去,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何况我岳父他们兄弟几个手艺本就不错。”
“说的是!”
林野的味觉早就出了问题,可以说对于食欲早就没了追求,但不可否认昨天这顿酒喝的是特别的痛快。
虽然和洛家闹翻了,但洛天元只要一开口,不管林野还是一直对他欣赏有加的姜伯龙绝不会袖手旁观,钱的事其实只是小问题而已。
洛天元虽然虎落西山,但对林帅有恩义在先,加之西北部份的照拂,钱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难事。
洛天元更想的是照顾岳父的想法,想自力更生不依靠洛家,姜伯龙的好意让自尊心很强的他多少有点排斥,但使唤起这个过命的小兄弟来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洛天元的老岳父紧张的问:“天元,林帅,今天真的会有客人来嘛。”
这里太偏僻了,生意一直做不起来在亏着老本,也难怪他会那么紧张,毕竟投了一辈子的积蓄下去。
林野给他递了根烟,老人家接的时候有点惶恐,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三军之魂。
不通人情世故的林野,在早上打了几通电话一番恶补以后,才很精明的说:“阿叔,您这女婿不与洛家来往,其实你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脾气都在那摆着。”
“那是,老子没想高攀他们,操,什么东西。”老岳父不禁骂了一句。
他之所以对这女婿还算能接受,主要是洛家对阿桃嫂子不管不问,对这个狱中的幼子亦是一样,作为武家之一起码家族尊严不能受到挑衅,这就是古板老旧的所谓脸面。
林野淡笑道:“今日宴请的是军部八处的人,大家知道天元兄在这就过来凑一下热闹。”
“说来也怪天元兄,出狱了也不说一声,害得这些老兄弟想找他喝一杯都不行。”
这场面话说的够客气了,那位老岳父反倒哈哈一乐:“我挺相中他,也就因为他这硬脾气,那会是在气头上不假,不过我女儿看人的眼光我可相信。”
“瞧好了,就冲你大元帅提的这些字,今儿这菜可不能丢了你的人。”
老岳父说完跑回去忙活了,洛天元有点动容,直接搂住了林野说:“你这人,说这些话可不容易,多谢了。”
“我嘴笨,不弄巧成拙就好了。”
洛天元一家去忙活了,除了在水库琢磨了一辈子的太姥爷外,今天洛天元的大小姨子一家都请过来帮忙了,也都是老实本份的本地农民。
那位太姥爷早年是这里唯一的私塾先生,后来当了一辈子的村长故土难离,这也是洛天元一家决定在这扎下根的原因。
天逐渐黑了,冷清的门口驶来了一辆辆军车。
一个个不佩带军衔的军官鱼惯而入,带来的警卫员和家属自己找了一桌坐下,有身份的那些都集中到后院来了。
“小弟,老爷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你又何必呢,哄他一下他心一软不就好了。”洛天诚叹息着。
洛天元与他关系不错,抽了根烟道:“三哥,老头子脾气和我一样倔,你就不用劝这些了。”
“再说了我是战犯回不去部队了,当官走仕途我也没什么兴趣。”
洛天元很诚恳的说:“虽然咱们都姓洛,可不是谁都有兴趣飞黄腾达,你可以笑我心无大志,但我现在就想好好陪老婆,把孩子养大,给我岳父母养老送终,至于大富大贵之类的我压根就没兴趣。”
“人各有志,我会不知道你的脾气。”
洛天诚笑道:“反正你开心就好了,现在也该享受享受生活。”
“我和大哥多做做老爷子的工作,等时间差不多了你也回去看看,毕竟是一家人没什么解不开的矛盾。最好呢,洛灵那y头也帮忙说说话,这些年来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她了,现在刚好是林帅的警卫,你们也算可以走近一些了。”
“那y头,还没嫁呢?”洛天元呵呵的笑着。
洛家阳盛阴衰,这y头谁不宠啊,洛天元这个小叔之前也疼她疼的不行。
“有点苗头,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