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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曰翔鸾

“则则,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若是这样,朕这么些年的钟情算什么?你想让朕回去,朕知道。”沈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敬则则,“一个不求名不求利一心想办医塾的人,怎么会情?”

敬则则撇开头并不跟皇帝对视,“我每次说真话的时候,皇总以为我是在开玩。”

“这一次不会了。”沈沉道,“至少朕已明白,你真的没那么喜欢朕。”

敬则则感觉到惭愧了。

迟疑片刻后,沈沉道:“你心里是有其他人么?”

敬则则苦道:“我心里没有皇,并不代表就有别的心人。我对男女之情并没有那么在乎,今我只想自由的活着,自己做自己的主。也希望能力所能及地帮到其他女子,让她不依靠男子也能活。”不再把一生的幸与不幸都寄托在男子身。

但是没有人生就是情的,也没有人生就排斥感情,除非她受过感情的伤害,不再相信感情。

“朕曾伤你就那么深么?”沈沉至今都不明白,他对敬则则是真的一颗赤心,每一次的争吵、冷战都是他在低头,即有对不住她的地方,但不该让她伤成这样的。

“皇是胸怀下的大人物,所以不拘小节,可我是生活在内宫的一个小小嫔妃,那片巴掌大的地就是我唯一的地了,我的每一就是由一个一个的小节组成的。可否认,皇对我曾用过心,也算用心,但是你每一次的冷着脸转身,每一次逼着我认清自己的位置,每一次把我放在祝太后、祝贵妃、傅淑妃之下的时候,我的心就凉一次。你或者觉得这些将来都能补偿回来,可殊不知人的心也是能伤透的,也是能冰凉的。情不知所起,也可以不知所终。”

有句话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其实还该加一句的,情0欲偿而爱已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两人都已知道再没有回头的可能。敬则则的话或许半真半假,但却是真的伤人。

沈沉哪怕脸皮再厚,也法再继续下去。

“皇,回去吧,我也该启程了,否则就要误了船期了。”敬则则道。

沈沉缓缓地,似乎头有千斤重地点了点,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敬则则,“即从此真的涯隔绝,朕也希望你能拿着这个。”

敬则则看着沈沉摊开的手掌心里,躺着那枚他曾送给她而被她扔在了犄角旮旯已遗忘的半月形玉佩来。

等的和田羊脂玉,中间一枚圆珠,可以转动。

敬则则从收到它的那起,就没戴过。她不明白皇帝为何巴巴地拿出这枚玉佩来,但心里却有了一丝猜测。

“这是……”敬则则疑惑地看向皇帝。

“这是翔鸾。”开国帝后的玉佩,皇帝为团龙,元后为翔鸾。

“翔鸾?”敬则则严重怀疑景和帝在糊弄自己,她想起傅青素有一块玉佩,那才像鸾凤。

沈沉勉强了,“朕第一次看到翔鸾时,也有你一样的困惑。不过后来看太0祖起居注才知道,当初孝懿皇后看到这枚玉佩时,说它中间那玉珠像卵,所以名之曰翔鸾。”

很好,这谐音梗也算是绝了,敬则则忍不住吐槽地想。

原来她早就拿到翔鸾了,却是误会了傅青素。然则昔日的误会积累于心中,今日即已解开了,但那误会引起的负面的情绪却依旧还在。

敬则则摇了摇头,“我就不拿了,皇拿去送给我之后的幸运儿吧,祝你百年好合。”

沈沉没有强迫敬则则一定要拿走,因为知道她若是不愿意,拿走之后可能很快就送进当铺换银子了,这事儿敬则则绝对做得出来。所以他就显得很没有诚意的,毫不劝说地将翔鸾收了回去。

华容从车窗往回眺望,“娘娘对皇说什么了?你伤皇的心了吧?他在那儿站着一直没动。”

敬则则淡淡地理了理衣裙的褶子,“这底下最不需要同情的就是皇帝了。他富有下,什么都能有的。”

华容把头缩了回来不赞同地看向敬则则,“不是的,至少皇就得不到娘娘的心。”

敬则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傻华容,我的心只有躺在我的胸腔里才值钱,若是给了出去,就只有零落成泥的份儿了。而且你也不要老想着我与皇的事儿了,咱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不再依附于男子,若是咱能踩出一条路来,像李菊那样的人看着我,才会觉得生活有希望,这岂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华容懒懒地道:“主子若真想帮更多的李菊那样的人,你当知道你在皇身边能做的事情会更多。”

敬则则最讨厌华容实话实说了。她不懂的是,自己果留在了宫中就是砧板的肉,皇帝还不是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到最后怕是难以善终。

说到底,敬则则就没相信过的帝王的情、爱。

她在沈沉身从没找到过安全感,今离开他之后才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敬则则探出脑袋望了望身后已小得仿佛一个黑点儿的皇帝,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知道那心里还有余热,还没有完全烧尽。然而余温是不足以取暖的,相爱的两个人也未必适合在一起。

彼此相望涯,老的时候偶尔回忆一下,或许那时候她的医塾已遍布下,而他也能子嗣满堂,赢得生前生后的圣名。想来他的谥号不称祖,一个”世宗”肯定是跑不掉的。

马车一路往前,敬则则的泪一滴一滴向下,但脸却绽放出了最好的容。

以后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