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露西站在悬崖边,亨利站在她的身后,那条芦苇小径与柏油路的交界处。他远远地看着露西,那位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子。
“亨利,我们走吧。”露西走在前面,亨利默默跟着,他们之间的脚步跨度不同,却早早练出保持固定距离的默契。
不变的距离,就像彼得潘和他的影子,永远分不开,却也永远无法合而为一。
亨利倒下了,由于老迈,器官衰竭,亨利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静悄悄地躺卧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等待医生为他执行道别的仪式。
手术室外,一位小男孩,他的双手触摸冰凉的玻璃窗,他的父母见状,赶紧把他拉开,还不住说:“玻璃好脏,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
小男孩对父母表示抗议:“亨利他好可怜。”
父亲对小男孩说:“亨利老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减轻他的痛苦。”
小男孩仔细看着亨利,他发现亨利脸上的白毛,以及罩着白雾的眼珠子,种种老化的迹象,充满生命已到尾声的信号。
亨利在医生的操作下,失去了意识。
“王先生、王太太,狗的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医生步出手术室,带着小男孩的父母往办公室走去。
此时,在小男孩的家,露西趴在窗台边望着窗外,她内心有一种预感,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亨利了。
<icss="inlinei"data-der-atsid="5527c1c8ade2dfbe056a5f40f53e4305fd2c740d599c"data-der-srcbackup="iges3png"src="rbook_piew_ebook_pic200453341200453341224520201216153907iges3png">心理
对于年老,更让人难受的是年老带来的恐惧。这份恐惧主要来源于对年老的无知,而人们对于年老的无知,和对于死亡的无知一样,总是充满想象。
这份想象有如神话故事。神话故事中,人们将花草树木、日月星辰与其他有形、无形的东西,都赋予了我们的诠释。
就像曾经日食被认为是不吉利的象征,人们总是习惯在面对难以解释的问题时,给予一个容易理解的答案。并且因为这个答案往往难以验证,所以你无法说它是对的,或是错的。
当我们无法确定一个答案是对,或是错,那么这个问题也就失去了对与错的分别。
剩下的,只有两个选择,“相信”或“不相信”。
就像爱情,有时我们很难验证对方是否爱我们,那么爱情的问题就演变为信仰的问题。
哲学家安瑟伦有句话说:“因信称义。”
就是在信仰的世界,我们往往是先选择相信,再去为我们相信的内涵找答案。
反之,当我们陷入对于年老深深的忧虑,往往伴随这份忧虑的,只会是更多的忧虑。
就像我们悲观地相信人生没有未来,那么接下来大脑就会不断冒出各种负面的想象,好像在证明我们的预测将多么的正确。这些想象尽管尚未证实,却和确实发生同样吓人。
这份忧虑几乎和人类文明同样古老,古罗马智者西塞罗(rcustulliuscicero)在《论老年》中,分析人们畏惧年老的原因:
1老人无法像年轻人那样在工作上达到活跃的表现;
2年老使身体衰弱、不良于行;
3年老使感官的部分快乐被剥夺;
4年老的下一步是死亡。
两千多年后,曾任哈佛大学心理系教授的达斯(raass)在其著作《学习做一个会老的人》(stillhere)中,也谈到这份忧虑。
我们不妨看看《学习做一个会老的人》的原英文书名“stillhere”,“仍在”有两层意义:
1一层意义是“活在当下”。
每个生命的片段,过去的我们无法改变,未来的我们无法全然预期。生命是每一个当下的总结,也是我们唯一能把握的事物。
无论我们活到什么样的年纪,婴儿、孩童、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我们拥有的只有当下,所以我们总是在这里(here),别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