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琰宁语气不善，“我都失忆了，我还怎么知道？”

“哦，也是。”莫如歌想了想道，“你等着，我去找帮手来，说不定能帮你想起来。”

“真的？”

“真的，你先休息一下。”

在卫琰宁极度期待之中，不多时，莫如歌便带着一头金毛灵猴回来了。金毛灵猴很小一只，就抱着莫如歌的胳膊进来。

“你坐下别动，我让小金看一下，如果你是被封印了记忆的话，它的特殊力量或许能帮你。”莫如歌让卫琰宁在白玉石床上做好，又吩咐金毛灵猴跳上了卫琰宁的脑袋。

也许是对曾经的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太过好奇，卫琰宁竟真的耐着性子，任由那只小灵猴在自己的脑袋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忍着一言不发。

“快试试！”莫如歌催促着金毛灵猴的动作。

突然，一阵剧痛从卫琰宁的脑中传来，与刚刚被抓头发那种痛苦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若非要对比的话，卫琰宁宁愿这只破猴子生生扒光他所有的头发，也不想承受此时脑中的痛苦。

实在忍不住，卫琰宁大叫一声，“啊！”

莫如歌手疾眼快，双手立即抓住了卫琰宁的两只手，才没有让他去抓自己的脑袋。

痛苦虽然难以承受，幸而他承受的时间并不长。

当金毛灵猴从卫琰宁的脑袋上重新跳回莫如歌的手臂，紧紧抱住莫如歌的时候，卫琰宁的痛苦便也随之消失了。

“怎么样？”

耳边传来了莫如歌问候的声音。

卫琰宁深吸了一大口气，额头、脸上皆是汗水。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莫如歌，眼神再也不似刚才那般生疏与警惕。

“莫如歌。”

莫如歌笑了，“你想起来了？”

卫琰宁重复，“我想起来了。”

莫如歌立即将金毛灵猴抱起来，转了个圈圈，“小金，你真是太棒了！我决定奖励你，你先出去等我吧，等我想好奖励你什么，就告诉你！”

金毛灵猴兴奋的吱吱叫了两声，便跑着出了房间。

卫琰宁抬头看着莫如歌，他本以为，自己若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可能就会知道为何莫如歌会抢九幽地煞锤，为何又会救自己的事。

可是现在，他却更不明白了。

眼前这个绿衣少女，看起来纯真无邪，可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呢？她与他姐姐同门三年，却毁了他姐姐的灵根，原本他以为她是个坏人，可后来，就在他们一家被四象城追杀之时，她又偏偏出手相助，甚至为了帮助他们，还坠下了山崖。他甚至以为她那时就已经死了，可偏偏，她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再次出现的她，二话不说地抢走了锁妖塔的镇塔之宝——九幽地煞锤，害得锁妖塔所有妖兽破踏而出，他的队友们浴血奋战，死的死伤的伤。他再次以为她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时，她却又偏偏出手救了濒死的自己。

“莫如歌，这一切到底因为什么？”卫琰宁沉着声音问道。

莫如歌还没有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怔了一下，“因为小金厉害呀，你可别看它小小一只，实际上，它已经是十级灵兽了，在整个浮屠山脉的猴族当中，它可是老大呢！”

“我不是问这个。”

“诶？”莫如歌突然出声打断了卫琰宁，问道，“你是把曾经的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吗？”

卫琰宁点头，“是。”为了证明自己，卫琰宁开口道，“我记得你毁了我姐的灵根。”

莫如歌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哎呀，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们先不提这个，既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

卫琰宁皱了一下眉头，他还没想起来，“什么事？”

“就是你说，替我修补铃铛的事啊！”莫如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铃铛，“就是这个，你快看看，还能不能修。”

卫琰宁伸手接过，他想起来了，当时莫如歌与他姐在一起修炼的时候，他常过去玩耍，曾有一次便见到莫如歌对着眼前这个铃铛正在哭，当时的她哭得很是伤心，他也不知是哪一根筋没搭对，竟口出狂言说自己能修好它。只是后来，莫如歌再跟他提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找各种几口百般推诿，一会儿说是没时间，一会儿又说是身体不舒服，而实际上，是他根本就不会修。

如今，当铃铛再度出现在自己的手中，卫琰宁却再也不想撒谎了，他开口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