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真的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吗？”卫霜宁突然反问出口。

众人听着卫霜宁的话，包括蓝城主在内皆陷入了沉思。

“百年前围剿莫家，莫得与白鹭是因其他家族挑事在先才不得不反击，却因此，莫家混沌灵珠失窃。十几年前白鹭城一事亦非我娘所为，而是有人暗中控制混沌灵珠所致。两年前，落魂岭一事同样是有人操控了混沌灵珠。一个月前，混沌灵珠突然现世，导致了出门今日来不夜城走这一遭，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你们哪一次作对了？哪一次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麻烦众位家主大人过过脑子，仔细想想，难道就不觉得其中蹊跷过甚，关联太多吗？”

卫霜宁说完，又忍不住嘲讽一句，“围剿莫家是错，落魂岭围剿是错，浮屠山脉杀我更是错，说句众位不爱听的，这十城联军，怎么看都像是一把刀，一把任人操控、锋利无比的刀。

有人说莫得有错，你们就一窝蜂没头没脑的去杀莫得，有人说凌夫人有错，你们就去杀凌夫人，有人说我有错，你们又来杀我。我真是想笑，众位怎么说也都是十大世家中的领头人，做事都不带脑袋的吗？哦，对了，你们不是没带脑子，你们只是想这么做罢了。

不过，十城联军这一把锋利的刀，总是被握在别人的手中，众位夜晚睡觉之时，就不会觉得不踏实，担心哪一日这把刀就劈在自己的头上吗？你们不想着如何摆脱持刀之人的控制，却还一心要将这把刀磨得更锋利些？”

卫霜宁的话，几乎是在一瞬间点醒了殿内的所有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异常难看。他们虽然不愿意承认，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在被利用，可卫霜宁所说的这些事，也并非没有道理。

莫家新城主哼了一声，问道，“卫小姐，您这番话，怎么听来都像是在替蓝家辩护，莫不是蓝家早就已经……”

剩余的话没有说完，但却让在场的其他家主又是一惊。

不错，卫霜宁说的这些都没错，但怎么就能确定，蓝家不是那幕后掌刀之人呢？

卫霜宁缓缓转头，看向说话之人，“你的意思是，我才是最后的幕后之人？我是为了保蓝家？呵呵，大可不必，若真是我，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我，随时随地可以要你们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命。”

顿了一顿，卫霜宁又道，“或许，全部人的命，也没什么不可以！”

真是气死她了，她费了这么多口舌，这些人竟然还在勾心斗角，一句也没听进去，好吧，既然好好说话，他们不肯听，那就还是动手吧。

对她卫霜宁来说，也最讨厌讲道理这件事了！还是动拳头更方便！

一语落，所有人的后背都冒出一层冷汗。

一个月前发生的那一幕，突然再次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恐惧，再度袭来。

一个月前……

那是他们所有人第一次亲眼见到来自九天之上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凤界。

“杀了这些人，一个不留！”卫霜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冰冷无情，那一刻，令所有人的血液都为之凝固。

要杀了他们所有人吗？包括罗刹队的人、包括蓝遥之的父亲、包括卫琰宁？

“姐！”卫琰宁张了张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自己的老姐竟然要杀了所有人，所有！

废话，当然不包括！

卫霜宁撑着剑对卫琰宁他们道，“先生、琰宁，你们过来我身边，莫要溅你们一身血。”

霎时，降妖联军所有人都瞪圆了惊恐的双眼，他们皆为灵者，他们不怕死，可是他们怕不不战而死，就像现在这样一动也动不了，如同被捆起来的牲畜一样任人宰割，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恐怖。

“是！”青肖与白野同时领命，却在他们正要动手的时候，卫霜宁又突然反悔了。

“慢着！”

青肖和白野愣了，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一脸疑惑地望向卫霜宁。

卫霜宁缓缓道，“有人精心布置了这么一场局，为的不就是天下大乱吗，若杀了这些人，岂不是正合某人的心意，他想要天下大乱，那我偏要让这天下太平！”

蓝遥之死在这场阴谋当中，卫父卫母死在这场阴谋当中，林莘和牛卉同样死在这场阴谋当中，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已记在心里，这仇她必须报，只是真正的仇人，却并非眼前这些十大家族的弃子。

卫霜宁想了想，又道，“我要你们亲自将各大世家的人分别送回他们的族中去，你们要好好帮我带句话，但凡与谭末琦勾结者，我凤族定不轻饶！”

随后，各大世家门前，便突然出现了两名身披铠甲的凤族战士，两人提着本族的一行人，犹如老鹰抓着小鸡仔一般，将他们分别丢在各自的家族门口，随即姗然离去。

很快，凤族来人复仇的消息便在各大世家中传开了。紧紧是两个凤族之人，就可控制他们族中几十甚至几十人，他们的人，在凤族战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一个卫霜宁已经令他们十大世家鸡飞狗跳，如今，竟然又来了一群自称是凤界的人，这叫他们可怎么活？

然而，很快，当十大世家的人碰面之后，有关凤族的消息又再度被封锁起来。他们可以恐惧，但整个天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