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宁可不会给他机会，趁着他的动作停滞，一锤子便对准了他丹元所在的位置，狠狠地砸了下去。

云霭终于失去了反击能力，他跪在地上，几次试图爬起来，却都失败了。

这就赢了？

卫霜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茫然地望向白小燕，“刚刚你出手了？”

白小燕皱着眉头，她知道，攻击了云霭的正是刚刚的那声鸟鸣，那可不是鸟鸣，而是谭末琦的招式。

不过听见卫霜宁的问话，白小燕只道，“许是他内伤发作了。”

云霭却知道自己一定是被攻击了，可到底是卫霜宁还是白小燕，他却不知道，他试图调动灵力，却发现刚刚的那一击正好打中了他的丹元，此刻，他灵力溃散，竟完全无法凝聚出灵力来。

如此一来，就算卫霜宁修为低微，可在一个使不出灵力的他面前，也能轻松杀了他。

云霭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步田地，他可以接受自己失败，可他却不能接受自己失败的莫名其妙，更不能接受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已经修为受损尚未恢复的卫霜宁受伤！

白小燕转头问卫霜宁，“现在怎么处理，杀了他吗？”

杀了他？

卫霜宁摸了摸下巴，眼下云霭已经没了继续和他们二人战斗的能力，就冲着他刚刚要杀她们二人的样子，就算卫霜宁现在一锤子砸死他也丝毫不过。

刚刚还在懊恼自己怎么会失败的云霭，突然意识到，这可不仅仅是失败，而是生死的大事。

卫霜宁随时可以杀了他。

云霭突然怕了，他瑟瑟缩缩地向后退去，抬头望向卫霜宁，看着卫霜宁扛着锤子一步步朝他逼近的步伐，犹如地狱阎罗一般，令他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云霭，你说你到底是图什么？大老远的从狐族追我追到这里，就为了送你的命给我？”卫霜宁语气轻松，幽幽地开口问。

“卫霜宁，你少说风凉话，要杀就杀！”尽管身体在抖，可云霭嘴上却硬气得很。

“就算我要杀你，你也得让我杀个明白吧。”卫霜宁在即将踩到云霭脚尖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望着云霭道。

向来只听说过，杀人的时候要让人死个明白的，从来没听说过杀人还得杀个明白的。

卫霜宁虽然跟云霭拼死拼活的打了一场，可云霭究竟为何非要置自己与死地，置云皎于死地，卫霜宁却还不明白。

云霭感觉自己似乎有被羞辱到，他们都已经你死我活的打了一场了，可卫霜宁竟然现在才来问为什么！

云霭固执地扭过头去，现在对卫霜宁开口解释，对他来说就好似求饶一般，士可杀不可辱，他做不到。

卫霜宁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云霭回答，卫霜宁只好又站起身，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还要去给云皎找圣龙草，你要是还能站起来，就自己回去吧，我可没闲工夫送你回狐族。”

说完，卫霜宁便转身往前走了。

这……

她就这么走了？

云霭几乎不相信，他猛地抬头望向卫霜宁的背影，突然一拳捶在地上，怒吼一声，“卫霜宁！”

卫霜宁停住脚步，转回头来看向云霭，一脸无辜且茫然的小表情，“干嘛？”

“你就这么走了？”

卫霜宁怔了一下，将自己的胳膊和腿伸出去给云霭看，“我受的伤不比你轻吧，你还要我怎样，难不成还要给你道个歉？明明是你先跟我动手的好么！”

“你！”云霭盯着卫霜宁的脸，从她的眼神中却并没有看出戏谑自己的意思，他咬了咬牙，别开目光，“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若是你败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卫霜宁，“虽然我不喜欢你，而且这么两次下来，咱俩也算是结仇了，不过，结仇大不了下次见面再打呗，但若是我真的杀了你，等云皎醒过来，怕是要跟我绝交。”

云霭的双眸怔了一下，“竟然是因为云皎。”

“那不然呢，你以为你是谁啊？”

卫霜宁丢下这句话，再度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卫霜宁突然又停了下来，在她转头的那一瞬，云霭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四肢，以为卫霜宁突然改变主意，又想杀他了。

却听见卫霜宁道，“云霭，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虽然不了解，但我了解云皎，他一直将你当做是他最亲近的兄长之一，且曾与我说过，有朝一日若你成了狐帝继承人，他定会一直如此逍遥自在。如果，你愿意就此收手，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说完最后一句话，卫霜宁走到白小燕身边，拉上白小燕的手，消失在了蓬莱仙境的一片云雾茫茫之中。

剩下云霭一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呆坐在地。

那是云皎说过的话吗？

云皎他……竟然会认为自己能成为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