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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严阵以待

一阵钟鸣之后,四位掌门随着云中君来到论道阁内。

最先一个进来的人头戴五岳冠,面色白净、眉目修长、鬑鬑有须,身着绿色长衫。

紧跟其后的人未着冠冕,赤发红须、蓬头不束、不怒自威,身着红色氅衣。

第三个人头勒一字巾,虬髯短发、豹头环眼、鼻直口阔,身着白色罩衫,袒露着半边臂膀。

最后一人头戴浩然巾,长眉眯眼、形容瘦削、气敛神聚,身着一袭玄色长袍。

四个人在殿前分列两旁,齐道:“参见掌教!”

东君起身而立,说道:“刚刚得到消息,恐怕明天便是大劫之日,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祁昆在一旁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说道:“前辈,我们虽然力量微薄,却也想出一份力,请掌教吩咐!”

东君说道:“你们年纪尚小,此战凶险恐不能敌!”

谯晗急忙说道:“祁昆和宝儿是客,自然可不必参加,但孩儿是必定要为护教拼尽一腔热血的!”

东君对谯晗之言感到十分欣慰,说道:“既有此心,我心甚慰,你便协助苍舒长老镇守孟章门吧!”

宝儿说道:“惩凶除恶乃华胥族之使命,我虽修为浅薄,却也愿意尽绵薄之力!”

云中君闻言和东君商议道:“我教逢此劫难之际,得遇贵人相助,实是一件幸事呀!”

东君说道:“既如此,两位贵客明天可协助守门,我太一宫有八条通路,其中有四条直通山下,四条和侧峰连接,你们可任意选择,我没有硬性任务交付,你们也可以随时退回后院!”

众人应诺,各自散去。

云中君在主峰西侧的客房区,特意挑选了两间相邻的房屋供祁昆和宝儿休息。

谯晗把他们两个领到对应的房间前,说道:“我教遭逢大事,招待多有不周,还请见谅!”

祁昆说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还有什么客气的,再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了!”

谯晗脸色一红,说道:“是啊!祁昆兄说的是,是我失言了!”

祁昆叹气道:“唉,还是这样,算我没说好啦!”

宝儿在一旁解围道:“别人是知晓礼仪,哪像你成天没规没矩的!”

祁昆奇道:“咦?宝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替谯晗说话啦!”

宝儿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我讲得是道理!”

谯晗向宝儿躬身施礼道:“多谢宝儿姑娘解围,不过我倒觉得和祁昆说话直来直去,十分畅快!”

祁昆闻言眉开眼笑地说道:“就是,谯晗你以后就直接叫我祁昆好啦!这样听起来才顺耳!”

看着祁昆开心的样子,谯晗压抑的心情也不禁轻松了些许,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

谯晗辞别了祁昆和宝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住在教中弟子的生活区,离祁昆和宝儿的客房并不远,是个里外套间的单独平房。

谯晗躺在床上睡不着,直望着外面斜透进来的月光发愣。

说实在的,近些日子的经历对他内心的触动很大。

他从小生长在太一正教,父亲又贵为掌教,对他悉心教导,一心要把衣钵传授于他。

他每天和一众修为深厚的长辈谈经论道,每日里耳濡目染,自是深明长幼尊卑之礼,却不免滋生老气横秋之态,和他的年龄不甚相符。

刚刚结识了祁昆的时候,他对这个来自山村的野蛮青年是不在意的,甚至有一种不屑一顾的轻视感。

然而相处久了之后,祁昆自带的一种纯朴气息竟在不知不觉间浸染了他,让他深埋在世故堆里的内心又燃起了年轻人的火热。

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一种狂热的冲动,想着自己可以像祁昆一样抛开世俗的约束,做一个有着真性情的男人。

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对心中的情愫毫不掩饰,高兴的时候可以像个疯子似的对着长空忘我呼喊,伤心的时候可以像个孩子似的对着亲人痛哭流涕,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尽情放手去追,对自己面临的危机可以用命相搏。

可是每到想要把这些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一种长久以来形成的思维桎梏便显露出来,把他的手脚紧紧束缚住,让他没有任何的力量去挣脱,最后只能按照既定的规矩和礼法行事!

谯晗正在床上胡思乱想,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他警觉地坐起来,小声问道:“谁?”

来人用手一指,点燃了旁边的灯火,却原是云中君。

谯晗赶忙下了床,躬身施礼道:“未知叔父来访,有失远迎,望勿见怪!”

云中君说道:“此间仅你我二人,更无六耳,贤侄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