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再加把劲儿,在天彻底黑之前走出裂谷!”思幽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榆罔回应着。
两个人正在合计着抓紧赶路时,狰兽却拖起了后腿,任榆罔如何驱使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榆罔正在纳闷,忽闻天上有“颙”鸣之声,抬头看时,却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低空盘旋。
榆罔急忙拉住思幽躲到狰兽身后,那黑影在空中转了几圈,便朝着山那边飞去了。
“那是什么?”思幽问道。
“我也没看清楚,好像是一只夜枭!”榆罔回道,“看来这山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且还有个大家伙!”
“咱们要小心了!”思幽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要小心保护圣火,不然就前功尽弃了!”榆罔低声说道。
说着,两人趁最后的一点儿阳光朝山脚赶去。
经过一番急行,榆罔和思幽终于在天黑前来到了令丘山的脚下,一道道热浪迎面扑来,灼得人皮肤生疼,原来这山上裂了很多的大口子,火就是从口子中喷出来的。
“这令丘看起来竟和融天山有几分相似!”思幽说道。
“不,这火和元火显然是不同的!”榆罔说道。
“嗯?”思幽有些不解。
“元火威力巨大,是从山体内部自发产生的创世之力,没有火舌时能看到底部被灼成液态的石头缓缓流动,而这里的火很是轻浮,应该是山底下有什么可燃的东西被点着了,火苗便顺着山体缝隙窜上来,所以只是借助外界火种而燃的普通火而已!”榆罔推测道。
思幽小心翼翼地朝一处没有火焰的裂缝望了望,果然底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你看!”榆罔说着把一根点燃的树枝顺着裂口扔了下去,随着火种跌落深渊,一道火舌喷薄而起,熊熊燃烧起来。
“这里裂缝很多,相当一部分没有燃烧,晚上赶路很是危险,咱就在这儿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再赶路!”榆罔说道。
“可这的地面热得像炭火堆,怎么能睡人呢!”思幽说着朝四下张望,忽然,她指着东边问道:“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片树林?”
榆罔转头一看,在不远的东方影影绰绰好像是有一片林地。
“这么荒芜的地方,怎么会有树呢?”榆罔暗自想道,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心不去吧,这烈焰纷飞的令丘山也确实不适合休息。
于是,榆罔回道:“还真是片树林,虽说不太大,但有树的地方应该会有地下水,不会像这里炙烤的厉害,和令丘相邻的好像是仑者山吧!”
因为夜路难行,榆罔和思幽又花了半个多时辰才赶到林边,在火焰热力的炙烤下,两个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思幽感到喉咙像火烧一样,虽然知道他们带的水早在中谷就已经喝完了,但她还是把水囊打开,朝着嘴里晃了几晃,好像只为了享受那一点儿湿气。
发现无济于事后,思幽无力地倚靠在一棵大树边,因为近几天没有正经吃过饭,再加上没日没夜的赶路,体力消耗很大,所以她感到很疲惫。
榆罔看着思幽干裂的嘴唇,十分心疼,他走到一棵树前,高举圣火围着它仔细察看了一圈。这树状如毂木,却比毂木要高大许多,树干上布满了网状的红色纹理,树冠和夜色逐渐融为一体,看不真切。
“这是什么树?”思幽沙哑地问道。
“我也不确定,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叫白咎,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榆罔说着用匕首割开了一块树皮,往外掀开后,一种稍黏的汁液很快便盈满了创面。
榆罔用水囊接着滴下来的树汁,很快便接了半囊有余,用鼻子一闻,阵阵清甜之气扑面而来。
思幽惊喜地问道:“这能喝吗?”
榆罔说道:“我想可以的,据传这种树‘其汗如漆,其味如饴’。这样,我先尝一尝,没事的话你再喝!”
思幽把住水囊说道:“你是炎帝大位的继承者,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可我也是师父的弟子,担负着尝识百草的嘱托!”榆罔说着拿起水囊尝了一小口,说道,“还不错,果然有一点儿甜丝丝的味道!”
又过了一会儿,榆罔感到并无异样,便又接了一些树汁和思幽分而食之。说也奇怪,自喝完之后,两人不但干渴不再,饥饿感也消失了,而且连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光。
对这意外的效果,榆罔自是十分欣喜,便急忙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