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泉本是相互联通的,只要有一个水坝被摧毁,其他的储水便一起泄了!”榆罔又补充道,“所以,我们只需要打开一条裂隙,通到距内城最近的‘清源镇’即可!”
巫宇说道:“即便如此,也撑不了不久!再者,城池已被封禁,当前巫师和修士们能依仗的力量只有圣火,即便是能现出水坝,恐怕也使不出术法来摧毁它!”
榆罔说道:“我们不一定要用巫仙之术!我有一秘法,可以调配出威力巨大的药粉,只要装在坚实的容器中,遇火即可爆燃,能在瞬间产生巨大的摧毁力!”
“可我们要如何使这些药粉发挥作用呢?”巫宇问道。
“相繇的兽兵习惯于在工事下挖地洞穴居,不是吗?”榆罔反问道。
“这个方法十分冒险,而且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巫宇质疑道。
“但值得一试!”榆罔打断巫宇说道,“我们需要召集一队敢死之士!”
…………
军营前很快便贴出了告示,要组建一支破解困局的奇兵,营中军士一时间应者云集。
约莫中午时分,榆罔和巫王来到征兵处查看,远远见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正在和士兵争执。
“凭什么不收我?”男人质问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还不快滚远点儿,没工夫和你闲扯!”士兵不耐烦地回道。
“我要见炎帝大人!”那人气愤地喊道。
“别忘了,你是个逃兵,有什么脸面见炎帝大人!”士兵也不示弱。
男人一时无言,脸涨得通红,然而还是说道:“我……我可以找回失去的荣誉!”
士兵回道:“得了,像你这样在战场上抱着脑袋逃命的人,哪还有什么荣誉!”说着把那人的名牌撇出去一丈多远,却正好掉到了榆罔的面前。
在场的人都懵了,尤其是那士兵忙跪倒在地,口中重复道:“请炎帝大人恕罪!”
榆罔弯腰捡起了名牌,小心地擦净尘土,只见上面刻着“义均”两个字。
“你叫‘义均’?”榆罔问道。
“正是!”义均深施一礼,恭敬地回道。
榆罔接着说道:“恕我直言,看你身单力薄,实不是打仗之人,还是回家去吧!”
义均冷笑道:“国将不存,何以为家?”
“哇啊……哇啊……”他怀中的婴儿忽然啼哭了起来。
榆罔问道:“这是……”
“我子安生,他母亲在破城时殒命了,我眼睁睁看着她从我面前离去,却没有勇气阻拦!”义均悲伤地回道,眼睛里闪动着恨意,“妻子的离世,让我明白人生的意义不仅是活着!”
榆罔小心翼翼地把安生接到怀中,孩子一边叽叽呀呀地叫着,一边向他摇晃着白藕似的小手臂,臂上赫然露出一片红色的胎记。
榆罔说道:“义均,相信你一定能重拾荣誉,安生会在城中等你凯旋归来!”
…………
很快,内城的敌台上搭起了一座祭坛,位置靠近东南角楼,祭坛分为三层,每层都坐满了盘膝祈祷的巫师。
榆罔和巫宇在祭坛顶部披发赤足、仗剑而立。
祈祷完毕,二人同时挥动手中的长剑,剑身瞬间被火焰包裹,随着他们把长剑刺向混沌,火神殿中火光大盛,两条火龙喷薄而出,朝着漆黑厚重的混沌元气飞去。
那火龙张牙舞爪、左冲右撞,在电光闪烁,火浪横飞中,混沌狱界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犹如一座山谷豁然打开,黑色的混沌气分立两侧,像顶天立地的峭壁断崖。
离内城最近的一座神泉镇——清源镇,出现在山谷深处,它周围一座巨大的环形工事正在修建中,无数的异兽在领队的呵斥下紧张地忙碌着,此时被突然分开的混沌所扰,陷入了一片骚乱。
随着敌我双方被突现的壮景吸引,内城的东门悄然打开,一队人马从城中疾驰而出,他们都身着黑衣,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
马队就像一把离弦的飞箭,很快越过护城河上的长桥,朝清源镇急速前进,义均便夹杂在这群人马中,他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城门,把眼前的兜帽向下拉了拉,便随着大队义无反顾地朝裂谷迎风奔去。
显然,相繇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如此胆大,竟然在能量不足的情况下,再分一部分来切开混沌元气,但他很快便看到了新的战机,修改了原定方略,搅动混沌掀起巨浪,一次次猛烈冲击着圣光的穹顶,要趁着机会冲破光御,淹没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