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是说,当年江渡的死,也是另有隐情?
赵留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深沉:不,江渡其实根本就没有死。
什么?
这个消息比前面赵留说的所有信息加起来还让江引震撼,他克制不住地拔高了声音,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捂住了嘴,却还是对赵留说:这怎么可能?他
赵留继续说:当时那宝藏的事情是万万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你父王本是想将她安抚住,再谈之后的事情,而玉华夫人却得寸进尺地闹上朝堂,非要让你父王给江渡太子之位。
这事闹得这样大,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你父王能轻而易举地杀掉玉华夫人,但是,他不想杀了江渡,赵留叹了口气,说,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你父王一直是个讲求仁义的君王。
怕你听到风声日后起疑,你父王派人给你下了药迷昏,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赵留看着江引的目光中带上了点同情,把郁文星送走,也不过是个幌子,他怕你日后起疑,追究起自己的这场大病来,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江渡的安全。
江引只感觉三观炸裂,对系统说: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
可我也不是那种,会杀害亲哥哥的人啊
江引颤声中带着点委屈。
赵伯也知道你不是,可大约是你父王当年护子心切,他将玉华夫人杀了之后,让郎中抹去了他的记忆,将他送到了寻常百姓家里面,对外就说是他死了。
而你父王始终对江渡抱有愧疚之心,所以在将他送走的最后一刻,为了留个念想,塞了那枚玉符在他手里。
我
看着江引语无伦次的样子,赵留继续说:所以小公子,赵伯实在是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郁文星,若是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宝藏在,他难道能不动心思?若是知道了楚国还有王室遗脉流落在外,他难道能不斩草除根?
孩子,你也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取舍吧。
江引点点头,问:那,赵伯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了吗?
赵伯一怔,说:没有了,我这次来找你,也不过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
那咱们今日就先说到这里吧,再讲下去,郁文星要起疑了。
行,那赵伯就先回去了,赵留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若是有什么困难的,你随时来找赵伯就是了。
谢谢赵伯,我知晓啦。
江引对赵留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系统问江引。
一半一半吧,赵留这人看起来宽厚,实则老奸巨猾地很,江引冷笑一声,至少对于那玉符的事情,他肯定没有说实话。
赵留在齐国待了几日之后就走了,江引还暂时没有找到当年事情的突破口,于是只好想办法从其他地方降低郁文星的仇恨值。
比如说,拉着他卖个萌什么,江引还是很擅长的。
眼看着花朝节要到了,江引软磨硬泡地拉着郁文星,要去庙会上凑热闹。
郁文星倒是也依他,早朝结束之后,就带着江引一起上了街。
这还是他来到古代之后第一次出来闲逛,江引看什么都很有兴趣,拉着郁文星要这个要那个的,东瞧西看的样子跟小时候的江引一模一样。
不经意间,郁文星的目光柔软了许多。
两个人跟着人流走到了一棵高大的银杏旁边,看着树上挂满的木牌,江引好奇地问郁文星:他们都是想向这树求什么啊。
郁文星略微扫了一眼就明白了,他不动声色,对江引说:怎么,你也想要?
江引露出了一个有点迷惑的表情,点点头说:那你带我见识见识?
不消郁文星开口,一边跟着的侍卫已经给他们跟江引买来了两块跟别人一模一样的木牌,当看到木牌上面的小字的时候,江引忍不住红了脸。
那是道教祈求姻缘的疏文,枉他还非要拉着郁文星来凑热闹,倒像是对人家有什么心思一样。
这木牌到了手,江引却不知道要在上面写什么了,他偷偷抬眼,觑着郁文星。
他的侧脸极其清俊,好像是雪中长出来的一枝嶙峋的寒梅,带着凌冽的霜意,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郁文星对外人确实冷漠极了,可当面对自己时,即使是仇恨值高达百分之百,也始终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却也不是那么难以靠近。
和当初的闻渡海一模一样,总爱口头威胁,却不会真正伤害自己。
郁文星握笔的姿势也优雅极了,江引看着他提起笔笔思索片刻,之后极其认真地在木牌上写下了一行句子。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句子,就见郁文星不疾不徐地把那木牌子拿起来,之后挂在了银杏树长出来的一根枝桠上面。
江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你写了些什么?
郁文星露出了一个微笑:不告诉你。
嘁,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