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的?”我后退,被架子撞倒在地。皮肤被玻璃碎渣割出一道道小小的伤口,可我不觉得疼痛。
科林看了我一眼,叹口气,走过来将我抱进卧室。他用小镊子一点点夹出玻璃碎屑,眼中有着淡淡的宠溺。我那么恨他,可每次他对我好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疯狂地爱他。
“你上瘾吗?”科林暧昧地问,“见谁都脱衣服?”
“倒也不是一定要做,只是想以此提醒你我的存在。”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我,起码你的身体会记住我。”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三流□□小说家说的话,我可没教过你这个。”
“鬼知道。”我窝在他怀中,眼泪忍不住掉在白色的床单上。科林的呼吸变得沉重,我配合他的动作。伤口还在出血,但我恍然不觉,完全的顺从,如祭祀般沉重。
科林懒得做前戏,没有疏通,我疼的抽搐,努力的接纳。精神投降在□□之下,疼痛慢慢麻木,转变形式。不顾身体疲惫的想要休息的欲望,我愿意在他身下沉沦,但灵魂早已被抽离。这次的时间很长,也很激烈。姑姑说的对,我们每次交合都像是一场战争。因为我们都清楚,也许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只是我不愿做先放手的那个人罢了。
“你哭的时候很像兔子,”科林亲吻眼角的露珠,“不出声,但眼睛红透了,像樱桃,连枝叶都是甜丝丝的,我忍不住想让你哭出更多。”
“艾德……”委屈的像在撒娇,华贵的衣饰散乱的堆了地毯上,幔帐里透出微光,“痛……艾德,真的……很痛。”一只手软软捏住丝绸床单,另一只手遮住眼睛,朦朦胧胧的视线中,遥远星辰轨迹被打乱,散落在外面,散落成闪闪发光的宝石。
“但你还很清醒,清醒的我都怕了。”科林加大腰部的力气,像匕首一样刺击,目光深似海洋。身下的人绮丽的宛如娇贵的金色玫瑰,不似兰斯特其他人那般锋利,柔和的难以想象。科林想死死地控制他的每个角落,如同握住教堂中纯白飘渺的羽毛。
纯白无暇的雪域,巴黎耀眼的恒星,此刻正在他身下轻声尖叫,如同受伤的幼猫。科林明知是大错特错,心还是义无反顾的塌陷下去。
“我想看你失控的样子。”
“没有理智,人类和禽兽无异。”
“兰斯特本来就是野兽。”科林换个姿势,变着法的欺负自己的小贵族。
“你必须属于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要属于我。”科林霸道的盯着我的眼睛,“起码在我的床上时,你必须这么做。”
“好。”我抱住他,手指戴着血液划下承诺,指尖好像会散发点点星光。
科林从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我心中早已回答了他的问题。是的,我会的,哪怕他苍老而柔弱,我也会爱他,直到天长地久。
那晚我几度昏厥过去,以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清楚。再睁开眼时,老管家一脸严肃地站在我旁边。空气中还弥漫着□□的味道,我愧疚而不安。
“您应该离开他,兰斯特小少爷。”管家苦口婆心的说,“您永远不能变成老爷想要的那种人,这对你们都是折磨。您怎能从未注意到,他慢慢将您推入绝境。”
“停不下来,我对他爱恨交织。我不想为他沉沦,但我无法让别人取代他。”我苦笑着说,“您可以鄙夷我,连我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次老爷会去很久,对您来说是机会。”管家劝告道,“要彻底戒掉他,您必须斩断联系,保持距离。”
“为什么你要教我。”
“为了救您,更重要的是救老爷。”管家沉重的说,“这件事传出去,不说其他人会如何,夫人,还有您的父母,都不会放过老爷。老爷为了应付生意已经精疲力竭,一个人一生犯一次错就够了,而他已不再年轻。”
第二天,维西尔尼差人将他的名片送给我,我以为至少要有一场决斗。于是应邀前去,可是,他只与我谈文学。
“我对祖父了解很少,”维西尔尼说,“据说他是一位很杰出的人。他的不幸就在于他生活在那个可悲的时代。”
而很巧的,为了面见这位小侯爵,我在前一天刚刚找来金雀花王的回忆录,而且觉得他的文字很能打动人。我特别希望对那位传奇人物过去的生活知道得更准确,更详细一些。想到维西尔尼不但不满足于他的孙子,还出言讽刺,我真是气得要发疯。
“你的祖父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似乎将一个已经遥远时代特别的风雅与充满幻想的精神合二而一了。”
“啊是的,人们告诉我说,他很喜爱文学。不过他所理解的文学,也许完全由过时的作品组成。”维西尔尼嫌弃的补充道,“不过他心胸很开阔,会欣赏与自己那么不同的人。他有一位挚友,一辈子就是关心打猎,赛马,据说外号是雪狼。”
“很荣幸。”我说,“正是我的一位亲属。”
“……“
我第一次发现我有把话谈死的天分。尬聊很久之后,维西尔尼声称:“我非常希望每天能见到你几个小时。”
“真的?”我疑惑的看着他,“但这次拜访过程中,你对精神方面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热烈的兴趣。别否认,我看见你偷偷打哈欠了。”
“呃……我是一名军人,感情当然没有你那么丰富。”维西尔尼挠挠头,“但我的邀请是真心实意的。”
“你对我的态度可与前几天大相径庭。”我问,“可以说说原因吗?”
“如果我们初遇时我做了什么让你难受的事,我道歉。”维西尔尼说,“每当人家向我介绍某个人,我都是那样做的,这不过是家族中特有的社交习惯。曲意逢迎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得不小心结交朋友。而且,”维西尔尼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朋友,你看上去严肃的像清教徒。”
“我得承认我们的首遇不大美好。”我别扭的转转身子,“不过你看上去绝对比我要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