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之后,双方再次出海,又碰巧再次相遇,再次一言不合打起来,然后再返航修整,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姚驰继问:“你们这次没碰到他们?”
“碰到了。”何雄说,然后看着姚驰继,噗嗤笑了,又看一眼姒月姬,“也不知为什么,我们两边虽然都没说,但大概都默认你一时不会有事,所以才能打起来。但这第三次,因为实在耽误太久了,所以我们都没敢再打,打算先找到你们再说。换句话说,我们回航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再碰上他们,那时候恐怕还要再打一次。”
姚驰继看一眼姒月姬。刚才何雄看姒月姬那一眼,仿佛是在说,只要有姒月姬在,他就不会有事,或者说只要姒月姬活着,他就一定会保他的王爷平安。
也许何雄并未想那么多,但姚驰继还是想确定一下:“你刚才为什么看一眼月姬?”
“没什么,月姬有本事,死不了。他又一定会保你无事,所以不止是我,大概姬贯虹也觉得你不会出什么大事。”
姚驰继莫名觉得有点甜,忍不住咧嘴笑一下:“我没事不代表他的四儿子也没事。”
何雄找到姬云开的身影,看他明显垮下来的脸,哼一声,“他也算识时务。”
两个人又议论起姬贯虹调兵一事,均觉姬贯虹可以轻易从徐煅泽手下调出三艘战船和相应的兵士,恐怕徐煅泽的手下已经大部分被姬贯虹渗透了。姬贯虹已经毫不掩饰野心,徐煅泽要么投向他,要么,就危险了。
无论那种情况,对朝廷都极为不利,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姚驰继转移话题说:“对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吗?”
“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对那屡次侵犯我们的倭国,难道一点兴趣没有吗?”
“你想去倭国?”
“嗯,”姚驰继忽然想到,“对了,你不能离开大营那么久吧?”
何雄摆摆手:“我临来之前就已经把虎符交给周清了,不必担心。不过反正都已经离南疆这么远了,不去溜达溜达,似乎不合礼尚往来之礼。”
姚驰继笑了,又是感激又是佩服。感激当然是因为何雄为了救他,连兵符都可以给出去,佩服则是因为何雄管理有方,可以放心把兵符交给别人。
我是不是要献身一次来感谢何雄的救命之恩?
姚驰继看着姒月姬,莫名生出些许愧疚来。
他摇摇头,把献身和愧疚的想法都丢到脑后。且不说何雄对妻子极为忠诚,就说姚驰继那莫名的愧疚感,对于从小流连奇花异草的他来说,简直是个笑话。
晚宴结束,大家忙着打包东西。毕竟住了大半个月,东西也攒起来一些,还要多准备些食物,以应对他们临时增加的行程。
姚驰继一会儿在秋千上荡荡,一会儿又在木马上摇摇,几次想开口问能不能把这两样东西也带走,但还是忍住了。
姒月姬搬了几次东西,把行李大部分装上战船,返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串烤串。
“这是什么?”
“烤鸡心,还有鸟心什么的。我本来想拿盐腌了,攒出一盘菜来,现在看还是把这点烤了吃吧,没时间攒了。您尝尝,何雄他们的辣椒面真够味。”
姚驰继接过来,咬一口。那烤鸡心鸟心除了盐和辣椒面,还放了一点糖之后再烤,有一股焦糖味。姚驰继觉得比自己以往吃的烤串都好吃。
他拉过来姒月姬,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吃一口,喂他一口,一会儿功夫就把那烤串都吃完了。
他搂着姒月姬,大热天的,两个人都出了汗,衣服相贴,汗水也渗透到彼此的衣服上。
好一会儿,姚驰继似是自语地说:“你说过如果我们隐居山林,也不会让我受苦,但这岛上的条件还是不行。”
姒月姬把王爷反手回抱在怀里,“什么时候你想隐居了,我一定先做好万全的准备,再把你接回去。”
姒月姬偶尔会称呼王爷为“你”,以前仅是在情况紧急的时候脱口而出,后来偶尔就在平时也这么说,姚驰继也渐渐习惯了。
他在姒月姬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万全的准备,是什么准备?”
“一定得造一座院落,就算没你在京城和宁平的两处府邸大,但也不能太小,毕竟还要住很多人呢。”
姚驰继就笑了。
他在姒月姬怀里靠着靠着,忽然觉得这姿势不对,又坐直身子,把姒月姬揽在怀里。姒月姬也不在意,就在他怀里舒服地呆着。
月明星稀下,姚驰继细细描摹着姒月姬的眉眼,越看越觉得顺眼,就在他脸上一下下的嘬着。很快两人又都起了反应。
姒月姬忽然把姒月姬打横抱起,抱回卧房。姒月姬要比他高得多,但姚驰继最近总喜欢这么抱他,虽然有些吃力,但这样做,似乎更能表明彼此的位置。
两个人对望着,姒月姬的表情渐渐由痛楚转为糜艳。他忽然问姚驰继:“王爷,您说,如果您六十七十岁了,没了力气,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换位置了?”
姚驰继在他屁股上拍一下,“等我那么老了,你还想折腾我吗?”
姒月姬就嘿嘿地笑了,又呜呜地哭了。
又过了一会儿,姚驰继似是自语,又似承诺,“等你什么时候长得比我大了,或许可以考虑。”
他所指的当然不是年龄。
姒月姬才过十五岁生日不久,长得却比常人大不少,他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超越王爷。
那夜姒月姬心情特别好,哭得也特别地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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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世上所有的恋人,都会想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