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月姬于是开口唱起来。
闹红一舸,记来时,尝与鸳鸯为侣。三十六陂人未到,水佩风裳无数。翠叶吹凉,玉容消酒,更洒菇蒲雨。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日暮,青盖亭亭,情人不见,争忍凌波去?只恐舞衣寒易落,愁人西风南浦。高柳垂阴,老鱼吹浪,留我花间住。田田多少,几回沙际归路。
南疆小调本来婉转,姒月姬嗓音清脆,低声哼来,倒也颇为动听。姬云继跟着摇头打拍子,末了问他:“念奴娇?谁教的?”
姒月姬便说是黄铁牛教的,把黄铁牛的事也说了一下。
“忘年交啊,他还教了你什么?”
黄铁牛教他的事可多了。他性格沉稳老实,不善指挥作战行动,但在为人处事上着实教了姒月姬不少。还教了他很多为人义弟的规矩和讲究。
姒月姬便大概说了。
“哦,”王爷略一沉吟,道:“看你学得怎么样,先给我含出来吧。”
姒月姬便觉天上掉一硕大馅饼,正砸他头上,那馅饼还是糖浆做的馅,呼得他脑子里外都是浆糊,顿时就晕乎乎的了。
他伸出手时,都有点颤。
早上没敢吵醒王爷,所以王爷还未沐浴,到得口中,便已有一股淡淡的腥膻味,姒月姬饥渴似的裹了一口,顿觉琼肴玉宴,只是舔个味,便已满口生津。
他奋力地伺候起来。
王爷却不满意:“你嘴张大点,这也没进去多少啊。”
姒月姬也无奈:我嘴就这么点啊!
其实他嘴也不算小,普通而已,只是王爷大于常人,他若想盛下王爷,就有点勉强了。
他只能尽力往嘴里咽。
王爷还不满意,后来干脆自己使劲。姒月姬干呕得厉害,但咽喉都被堵住,几乎背过气去,总算王爷到了顶,全倒给了他。
姒月姬全咽下去,又奔出马车,将刚喝下去的连同早饭又一股脑吐出去。
待那股酸腐味散了,姒月姬才回到车上。
王爷看他一眼,用嘲笑的语气说:“还得练。”
姒月姬羞愧难当。
那之后几日,王爷只让他唱唱小曲,捏捏身子,再没做别的什么。姒月姬想练都没机会。
这一日,便到了王爷的二十一岁生辰。
姬雪特意让大家在下午就住了店,打听一家当地有名的酒楼,包了一大间,点了不少美食,也让这几天一直吃得寒酸的王爷开开胃,喝点好酒。
饭后回到客栈,王爷问他:“我的面条呢?今年有没有?”
“王爷,您刚吃完,我打算宵夜给您做面条。”
“那我若今晚不打算吃宵夜呢?”
“……”
“哼。”
姒月姬倒没想到这茬,一般来讲,既然是寿面,怎么也会吃两口吧,但王爷不喜欢他,也的确可能不吃他做的面条。
姒月姬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想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还给王爷准备了礼物。”
“礼物?你倒不像以前只会给我准备吃的了,看来确实学了不少讨人欢心的手段。是什么?我看看。”
姒月姬于是拿出自己的小包裹,放在桌子上。
他的东西很少,不过是些衣服,还是在退出军队后临时在衣店买的两套旧衣服,一套穿在身上,另有两套原来的衣服改成的里衣。他个子长了不少,原来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