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贪得无厌的几人竟然领了一次,又去队伍中段强硬地插队领二次!若是排队之人不肯,他还会扬起拳头作威胁,嘴里说着恐吓的话语。
江诗岚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从灾情开始,你们共发出去多少救济金?可有登记人数和信息,并且核实?”
吴恒益连连点头,坚定地说道:“自淮南得到第一笔赈灾款之后,就一分为二,一份采买粮食,日日布粥。因为粮食紧缺,我们不得不去远方购买,成本价格也自然随着飙升。另一份,就是救济金,都全部分发下去了,救济人数覆盖整个淮南大半。”
江诗岚眯着眼眸,勾着嘴角说道:“干得不错。”
吴恒益一喜,“谢娘娘夸奖!”
江诗岚眼含深意地瞧了他几眼,随后道:“有你在,哀家也就放心了,回去了。”
吴恒益面带谄媚地恭送她回府,待她的马车走远之后,对着下属使了一个眼色。
回府之后,江诗岚就是看看书,在府邸之中逛逛,还睡了个美美的觉。她的动态都被人一一不落地汇报给了吴恒益。
吴恒益此时还在一家酒楼隐蔽的独属包厢里大吃大喝,听见下人来报,得意地嘲笑着:“女人就是女人,真是好骗。”
然他不知的是,在他的眼线离开之后,一个行踪鬼魅的人从窗户之中跳进了江诗岚的房间。
江诗岚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查到了?”
来人取下他的宽大帽子,露出里面一张清冷矜贵的脸庞来,赫然就是纪温喻。
纪温喻点了点头,一双眼眸冷得似寒冰,“查到了,确实都是地痞无赖。”
江诗岚眼含怒火,咬牙切齿。
她当时就瞧见这些人的不对劲,但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让纪温喻私下里去查查,结果还真没想到就是如她猜想的一样。
纪温喻又道:“不仅如此,吴恒益也并不是如他虽说的那样日日布粥救济,赈灾款都用了。”
“他布粥救济的日子,每一次都是恰好有京城的人来巡查的时候,等人一走,就会撤了摊子,对于难民流民,一概不管。”
“甚至曾当众辱骂他们都是没有用的饭虫,不配活着,一旦有流民死亡,就会让人直接抛尸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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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完,江诗岚气得七窍生烟,纤细地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怒道:“太过分了!”
这吴恒益可真是两面三刀的人,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实际上就是在给她挖坑!
昨日,她就瞧破了吴恒益他想要将矛盾都转嫁到她的头上,让群众明白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上面的命令,于是她灵机一动,不仅顺势破了他的计谋,还收敛了一大批民心。
今日,吴恒益就让地痞无赖假冒灾民领取粮食和救济金,以求蒙混过关了。
可听说他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知道京城视察之人来的时间,并且去了哪里和离开时间,那么又是谁给他的讯息呢?
仔细思索之后,江诗岚才隐约感受到这水面之下有着多么大的一张网,不禁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