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提醒下,陆远重新看向了手机屏幕,都忘了这是录制好的画面,嘴里应付性的还在回话:我知道了,教授。
听我说,你就是你自己,上帝永远不会在一副躯壳里装两个灵魂,那一切都是你的想象,想象过后,你就会忘了他,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现在开始,我从1数到10,在此期间,你重复我的话
1。
我就是我自己
2。
我就是我自己
陆远睁不开眼了,眼眵正在粘黏上下眼皮,当他听见3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碰。
一百二十多斤的身体倒在了沙发上,这个已经老累了大半个晚上的男人沉沉睡去,恐怕,这应该是陆远最幸福的时刻,这一刻他能彻底放空脑子了,再也不用去想任何事情。
天,快亮了,最深的夜彻底统治着大地,待这黑暗退去,黎明即将到来。
就在此时,完全被药物控制且已经彻底睡着的陆远气质发生了转变,那股腐朽到能让人闻到残渣味的气息将其彻底包裹,曾经温文尔雅的陆远不见了、由负面情绪堆积起来的分裂人格也不见了,他,竟然在睡梦中不自觉的令嘴角弧度向下,一股积怨已深却踌躇着等待报复的宿命感出现在了身上!
并且,在不断蔓延。
嗒、嗒、嗒。
拖鞋声从楼上响起,小妖艳睡眼朦胧的扶着墙从楼梯上走下,当她想要经过客厅拐向厨房去填饱肚子里的饥肠辘辘,在扭头的瞬间,于黑暗下的客厅里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身上的气息令她很熟悉,小家伙莫名间向客厅靠近了两步,她发现越靠近那股熟悉感越浓烈,直到,小妖艳不敢肯定的、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爸、爸爸?
不可能是陆远,这种气息小妖艳只在那个叫爸爸的人身上感受过,如此的独特完全不能复制。
有点害怕的小妖艳没敢往前,而是顺着门口走到了墙边,她知道,那儿,有能打开房间灯的开关。她背过瘦小的身体,心里有些害怕的把头扭了回来,当脚尖翘起,手指下一秒就要触碰到墙壁上的开关时
别开灯。
啊!专属于小女孩的尖叫声从小妖艳嘴里传了出来,她吓的立即缩回了手,恐惧的根本没有心思去分析刚才那个声音到底属于谁。
隐隐中,看不清脸的男人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他,第一个动作不是揉眼睛,是伸手在茶几上摸索,直到手指碰触到物体后,熟练的将其一把抄起。
眼镜。
那金丝边眼镜被架在了鼻梁上,可这个男人依然低着头,他伸出手冲着小妖艳勾了勾:过来。
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有点像没睡醒时的样子。
小妖艳用尽全力后缩了一步,弱小的身体在颤抖,等后背碰触到了墙,整个人猛的颤抖了一下。
过来!
催促的声音有些严厉,小妖艳在这声音下迈动了抖动的双脚,她动作很慢,每一个动作能看出内心中强烈的抗拒和挣扎。
最终,走了过去
嗯。
那个男人哼了一声,顺手把小妖艳抱起,显得有些费力,可能是太疲惫了。紧接着,他把小家伙放坐在腿上,这才起身坐起来,随后,那只空闲出来的手挪到了嘴边,咔嚓一口咬掉了一块皮肉,下一秒,鲜血顺着缺了一块肉的手指流出,血流淌在其余手指上时,那只手摸到了小妖艳的刘海上。
有点湿。
这是小妖艳的唯一感觉,紧接着,扑鼻的血腥味袭来,她猛的张开了嘴:哇!
大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