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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入局

回答什么?

陆远现在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谁会和孔令辉、刘国梁打乒乓球,哪怕是他们已经大腹便便的现在,也没人和他们玩,这就是眼下科曼的地位,世界上理应排名第一的心理学界泰山北斗。

可陆远擅长的是什么?除了心理学意外,他还更擅长将整个事件切块分析,哪怕面对着一个远古巨人,也能将对方都切成小拇指粗细,靠着凡夫俗子身躯平汤过去!

呃一声沉吟从陆远嘴里传来,科曼望着苦苦思索中的他再次开口道:要是这就把你难住了,那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失望,还是庆幸胜利的太早。

是的,你把我难住了。

陆远的脸上出现了变化,像是举重运动员扛起了杠铃时,重压之下紧绷的面孔。

他在寻找另一条路,一条,最直接的路。

有谁记得当年世界上第一巨无霸公司是哪一家?是谷歌,然而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地位竟然被一家做手机的给击败了;又有谁能想到苹果公司利用自己的产品横扫世界的时候,一家名叫脸书由一群学生建立起来的互联网公司竟然再一次跨界与其并驾齐驱。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能撞毁不周山的未必是外星陨石,也许,是个神;美国的五角大楼毁灭未必是包工头心黑克扣建材款,也可能是让飞机给搥了。

随你怎么想。陆远没在乎科曼的态度,而是继续说道:但是我的想法估计你会很在意。

这栋市政府大楼位于海市郊区,也就是说狙击手的位置被市长和市长秘书阻隔视线后,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但是,假如你让其中任何一个人跳了下去,那,我可能都来不眨眼,你就会马上被击毙。相信我,海市的狙击手真的很准。

说到这,陆远竟然笑了,他先把情况和即将发生的事情切割了,紧接着,又在切割科曼的心理。

我的老师,在这种情况下,你猜,我会怎么想你的处境?

这是你最后一次的疯狂了吧?为了这次可以抗争一座城市的疯狂,你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想得到的又是什么?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想要的无非就是在心理学上将我彻底击败,之后,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后,在让市长先生和这位秘书跳下去。那时,你在极度满足中是死是活真的无所谓了,世界上除了恐怖组织外,敢这么对待一个国家政府官员的,只有墨西哥那些毒枭。

科曼果然来了兴趣,仰起头看向天空中飘荡的云:继续说下去。

陆远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抗争的说道:那,我要是认输了呢?

科曼,你不会得到任何满足,不会在这门学科上战胜你最得意的学生,引以为傲的事业无法带来成就感的时候,杀死市长和市长秘书的震撼性对你来说不过是普通的社会新闻。

唉。

叹气声传了出来,科曼慢慢低下头,用最温柔的视线看向陆远说道:你成长的的确很快。

陆远看向了那双眼睛,可是那一刹那,浑身触电般的酥麻感出现了,他发现自己在明知道处境非常危险的情况下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而科曼,什么都没干!!

这和《美国达人秀》某一季上催眠师表演的一样,评委霍伊ash曼德尔是个洁癖症患者,他不用自己的双手碰触任何人,觉得别人的手上充满细菌,可是被催眠以后,他不光可以和别人握手,甚至不介意另外一位评委去亲吻他的光头。但,整个事件结束后,也就是短短的半分钟,当其他评委问霍伊ash曼德尔是否还记得这件事的时候,他竟然对此没有半点印象。

楼,还是那栋市政府大楼,眼前还是科曼温柔的目光,陆远却感觉到了一种诡异,自己的灵魂像是和分离了似得,连动动手指都难。

怎么会这样?

从走上来那一刻一直防备着的难道不正是这一手吗?

糟了!

陆远想起来了,他刚才用一次战略切割差点毁掉了科曼的所有布局,眼看着就要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逼老教授陷入骑虎难下之地时,对方趁着自己极度集中精神的一刻,成功进行了催眠。

对,就是那温柔的目光,那目光出现的一刹那,心中隐隐残存的怜悯像是药引子一样发酵着。

陆,陆?

呼唤声传了过来,陆远转回头的瞬间,整个场景变了,原来的楼顶如同碎片般偏偏磨灭,随着碎片出现的世界是一间老旧的小二楼,这栋房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是家,是公安大院里,父母住了一辈子的屋子。

黄昏时分,陆远站到了这栋房子的门前,他顺着敞开的房门走进去,闻到的,是饭菜的香味和顺着门窗飘出的油烟。这就是当时八十年代的居住环境,那时没有吸油烟机,爱干净的母亲总是会在做饭的时候把门窗都打开,免得饭菜气息一直留在屋子里出不去。

进屋,陆远看到了厨房里正在煤气罐旁边用明火做饭的母亲,那个年代的人一点都不觉得这很危险,相反,很多人都是这么生活了几十年后,依然对天然气管道有意见,觉得太贵了。

远儿,远儿?做饭的母亲扯着脖子喊着,陆远刚要开口答应,却发现不远处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母亲随即说道:去喊你爸吃饭。

小陆远答应了一声跑到了楼上,陆远顺着楼梯跟上去,在二楼的走廊里,他发现小时候的自己很怯懦,站在父亲的书房门外只敢缓缓推开房门:爸,我妈喊你吃饭。

陆远听着话从稚嫩的嗓子里说了出来,当年轻的父亲起身离开书房,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书房地板上,是按顺序排列好的卷宗,那些卷宗的每一页都争议摆放在那,这可能是为了方便查看其中的细节,但那一页页的纸张,不就是一整幅图案中切割下来的一块吗?

他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事件的切割机巧是如何学的了,恐怕亲手教会了自己这件事的父亲也不知道这竟然出自一次无心插柳。

孩子最好的老师,是父母。

又一个声音在脑子深处传来,紧接着场景再一次以片片破碎的细碎方式散去,陆远这一回紧盯着即将出现的一切,已经完全忘了身处于什么样的世界里,而是期待着,下一次会出现在哪,看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