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么真诚的语气,却越是让这些人的神色复杂,眼神中的落寞也是越来越浓。
没有方法论,那就是资质差异。
是人的问题,不是方法和学习时间的问题。
这很扎心,但再扎心,也得虚心接受,谁让伱不行呢?
方闲则继续又讲:“可以不会,但是不能胡造乱编,包括我们医院的邹君子,还有我的师兄蒋宇航,也有我们医院的周希音师妹,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我给他们的答案,依旧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快速去学习……”
方闲一贯的态度就是这样。
我可以会,但是不教。但我绝对不能在不会的情况下,大言不惭地开始指点江山。
你们有挂的话,还需要我的指点,还需要模仿我?
你们之所以来问,就证明你们没有这个东西,那么你们还再模仿,那能有个卵用?
虽然看到这些学员的脸色逐渐变得有点黯淡,方闲也觉得于心不忍,可他也没办法,着实没任何办法。
“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学。还有易师兄,程师姐。”
“如果没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啊。徐教授还在那边等我呢……”方闲说完,就跨步离开。
只是在没走几步时,后面又传来窃窃私语地讨论声。
“你说‘方老师’之所以成长这么快,是不是因为他跟着的是徐凤年教授,是学科带头人啊?但是‘方老师’不愿意讲这样的秘密?”
“我觉得不会,因为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其他老师,早就会安排周希音和邹君子等人刻意跟着这些学科带头人了,而不会让他们仍然和我们一样的乱窜。”
“再则,我还听说,目前‘方闲老师’的各种技能,早已经超出了创伤中心的集训标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自主学习阶段,早就可以离开集训去到创伤中心的病房里开始考核,然后成为正式一员。”
“但‘方老师’并没有这么做,就是他在自主的学习,有针对性地学习自己想要学的。”
“这一点我也听说了,就连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几位前主任,对‘方老师’有其他的规划和安排,都被‘方老师’拒绝了。”
“啊?‘方老师’还拒绝老教授的安排和规划啊?那这不是相当于变相拒绝了他们的提携?”
“‘方老师’现在还怕不被提携么?”有人冒出来一句很扎心的话,再次把休息室里的氛围干得沉默和凝重。
“缝合组学员汤昌瑞收到……”
“缝合组学员……”
方闲戴着手术室里的耳机,但没有用。
在即将与徐凤年教授会师时,听到手术室频道里,再次传来这样的声音,才终于缓缓出了一口气。
没有当大聪明,对他进行仔细地研究就好,不然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劝吧,别人以为你是在故意害他。
不劝吧,其实看起来也挺让人唏嘘的,自己的学习本来就是自己的,为什么非要模仿其他人呢?
每个人的本质不同,那么学习的方法、资质等等属性,本来就存在着不同啊。
手术室的其他工作人员仍然在周转和确定病人的位置。
麻醉团队准备随时麻醉,这一次来了两个助手,也是准备好了随时铺巾。
徐凤年教授则是在与另外一位主刀的教授在谈话。
方闲进来后,两人的交流并未停下。
“徐教授,听说你目前已经把毁损伤的严重程度,又重新进行了分级归类?其中I级和II级,只要副主任医师,就能够有效的处理?”另一位教授这么问。
徐凤年则笑眯眯回说:“曾教授,还没有成系统化,目前还在探索中。而且能探索的,也就是手术室里的治疗这一步。”
“在事故现场、周转途中以及急诊抢救室里面的紧急抢救过程里,我们还没有做相应的试探。”
“不过的确我们在对毁损伤的严重程度进行了推导性的分级。”
“我和小方都一致性认为,在不存在实质性器官脏器毁损伤的情况下,考虑为I级和II级损伤,在这样的损伤中,只要经验足够,技能过关,那么一般的副主任,甚至主治医师,都是有可能拿下的。”
“只是暂时还没整理出一整套系统性的手术规划以及方案出来……”
曾教授闻言马上转过头去,翻了翻白眼:“这才多久时间。我问你这个了吗?”
徐凤年教授则说:“你没问啊,我还以为你问了,最近一直在整理归纳数据,都搞得有点糊涂了,有点糊涂了……”
“小方,正好,你来一下,听说你是徐教授的克星,他……”曾教授要抽徐凤年的‘扳机点’。
徐凤年则是赶紧打岔:“小方什么小方?”
“小方吃你家米了?”
“小方欠你家钱了,你让小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很明显,徐凤年教授有些紧张起来,生怕方闲再给他余留点什么,他再心里痒痒。
方闲闻言,先走近,然后问:“徐教授,邹君子今天不来手术室么?”
方闲此刻满心期待,要么是邹君子,要么就是周希音赶紧再来手术室,然后作为试验的材料,尽早地把他们也带出来。
如果这两位能够相对成熟地处理毁损伤的话,那么下一步,这样的“适宜人群”就能够扩大到手术室的其他助手,比如主治或者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