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包老把药喝了下去。

叶军看着手表，等了一刻钟。

心情比较着急，因为卫汀英的姐姐今晚打来两次电话了，说卫汀英情况不好，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要家属准备后事。姐姐一直在哭，要叶军快点过去看看。

如果这药不行，汀英姐后果不预！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

包老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

难道，耳毫这绝顶的药引子没起作用？

《百花医典》上可是明明白白地说，凡药加此引子，效力倍增啊！

可是，肺部却仍然是白茫茫一片，生命体征也越来越坏！

真要死了？

老东西死了固然是件幸事，可是汀英姐怎么办？

叶军手心出汗，心跳加速！

怎么办？

怎么办啊！

不行，我要冷静，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冷静。

站起来，打开窗户，让深冬的夜风吹进来。

吹在脸上，发热的头脑顿时凉了下来。

一个念头攸然而生：

《百花医典》耆老节曰：“凡耄耋将朽，病势皆重，百药不解。可用犬粪三钱，加蜂蜜，焙干入药，药效增半。”

狗粪？

对，古人愚昧，屎尿皆可入药，还把儿童的尿奉为上品，称为童子尿。

在这方面，庄子是用粪的鼻祖。

虽脏，却有一些以脏克毒的道理。

此时，已经是再无良策，何不拿来试试？

“大姐，家里有狗吗？”

“养了两条哈士奇。”

“有狗粪吗？”

“有，刚铲出来，扔在后花园。”

“快去取一砣来，快！”

保姆急忙跑出后门。

不一会工夫，用纸包回来一块。

叶军闻见臭臭的，满意地点点头：“越臭劲越大。”

两人来到厨房，上锅把粪炒干，用勺取了半勺，冲了半碗。

叶军担心老东西吃不下，又唐家三勺，端了过去。

两人合作，很快就把汤给灌了进去。

包老昏迷之中，感觉口中甜蜜，似乎没喝够，吧咋着嘴，“好，好喝，再来一碗……”

叶军和保姆盯着他。

时间又是一分一秒过去了。

到了一刻钟，叶军的神瞳忽然发现，包老肺内的白色不那么明显了。

像车前窗上的冰雾，被热风一吹，化掉了。

从灰白，变成了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