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
他与她之间似乎总是提到这三个字。
霍凝垂眸思考,他想不通两人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因为年龄?
在霍凝心里梁菀只是比他大三岁,不是三十岁。
那又是因为什么。
他渐渐眸光清明看她,笑着问她:“这就是又想出的拒绝我的方式?”
“......”
她紧抿唇线,警惕地看他。
之前经验告诉她,每次她与他提这些后他都会情绪不稳,这次,还不知要怎么对她。
梁菀双臂环抱自己,语气平缓:“霍凝...我希望你能平静,不要冲动,仔细想想你我的事。”
想?
于他而言,他想的够清楚。
他都用两辈子来想了,到底她何时会勇敢地向自己迈出那一步。
少年总是被伤,他也习惯了,于霍凝而言,无非是继续等下去。
他缓缓笑了,“好,这次我也不逼你了。”毕竟他逼迫也没有用。
他耸了耸肩,一副随她的样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如果不希望我在这里,我走便是。”
话落,他掀起衣袍。
红衣转瞬消失,走的毫不留恋,梁菀拧眉看了一瞬,停了很久才继续自己的事,只当一切没有发生。7эzw八.com
秋尽冬初的那天,太后寿宴来了。
梁菀耗费了好几个日夜才将太后吩咐的佛图绣出,她装裱完放置盒中保存,将它交给宫中嬷嬷。
这日宫内十分热闹,满朝为太后贺寿的高门世家都来人了,皇帝将宴请设在宫中洗碧殿,早早便命各宫人去太后寝宫请安贺寿。
夜慕初降,洗碧宫人影团团。
太后一身华服高坐首位,皇帝与各宫嫔妃如众星拱月般伴其左右。
朝臣们各有位置,次第坐开。梁菀专门挑了个清静的位置,不与任何人挨着。
这场宴请阿漠寒也在,他身边虽没了硕吉与阿骨里,但又来了两个新面孔。
梁菀遥遥看去,见霍凝端坐于众位皇子中,左边是霍宴齐,右边是舜华姚华两姐妹。
权相在,权惟真也在。少女刚入宴便看见霍凝,与权相耳语几分,便端着酒杯去了。
她往舜华姚华身边一坐,两姐妹对她十分好,三人有说有笑画面和谐。
权惟真端了满溢的酒杯与霍凝轻碰,笑意扬起:“凝哥,与你喝一回。”
霍凝勾唇一笑,身子向她靠了靠。
权惟真忽地与他低语:“不日我便要去营中了,也不知这次顺不顺利。”
霍凝抬眼:“你背上的伤有再犯过?”
“这些年还好,前几年厉害,常常折磨的我不能入睡。”
提起这个,霍凝五味杂陈,“是我亏欠你。”
“没事的,我有怪过你吗?当年事就不要提,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权惟真容颜英姿俏丽,对他的心也始终未变,这让霍凝看她明媚的目光看的深思。
霍凝紧了紧手中酒杯,“只与你喝这一杯,省的你哥等会找我。”
权惟真笑:“好好,一杯便一杯,凝哥你何时这般怕我哥了?”
梁菀将目光移开。
国子监丞也来了,宣慧隔开众人往梁菀身边一坐,手还捧着宴上糕点,她往她面前一递:“你吃吗?”
梁菀看见她,便想起她娘来。
她那次去她娘庄子只留了一个疗程的药方,这些日子太忙也未顾上她。
她问:“你娘近来有按我说的做吗?”
宣慧咬着宫中的桃花酥,双颊鼓起来:“我今天来就是替我娘感谢你。”桃花酥掉渣,宣慧吃着用手接着,“我娘按照你说给我爹写了那封信,本以为我爹会不耐烦,但他看完信后却问我,我娘是不是很伤心。”
“嗯,接下来呢?”
梁菀问,宣慧笑了笑:“现在我帮我娘找了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让她和我爹断绝联系,起初我爹并未过问,但后来就憋不住了,前几日他问我我娘到底去了哪里,我与他说我也不知道,爹他竟是陷入沉思。”
说到这里宣慧向她靠近几分:“而就在前日,我派人盯着赵静舒那边的人来和我汇报,说我爹去了她住处后和她大吵一架,最后摔门走了。”
宣慧讲完好奇的看她,“你到底是如何猜到我爹会有这种反应?往年我娘怎么和他示好他都不会入庄子来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