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靖原本只是想近距离看一下城头上的白旗,不想仁州城门大开,城中的文武已经出来跪迎了。
若不前去,反倒显得他胆怯。
当即纵马上前,身后的几名心腹见状,只能冒死相随。
好在船上的都督陈瑄,一直用望远镜盯着,见俞靖的举动,忙命人把船上带的马都牵下去,令集结于岸上,会骑马的水兵去追俞靖。
与此同时,命已集结起来的五千步兵,向仁州城的方向进发。火炮什么的,就先不拉了。
仁州城下,见俞靖居然只带几名护卫就敢前来,朴步成佩服的五体投地,将他的佩剑举过头顶,膝行几步上前道:“大明天朝将军在上,小人……!”
话音未落,他身后一人突然冲出,抽出朴步成的宝剑冲马上的俞靖刺了过去,口中道:“明狗,受死吧!”
几乎现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胆子略小的城守崔吉,眼睛一翻,居然晕了过去。
朴步成则吓得肝胆俱裂,大声道:“小心!”
气的刺客恨不能返身给他一剑,我叫你多嘴。
倒是被刺杀的俞靖,非但不慌,反倒微微一笑。
他爷爷、他父亲和他两位伯伯,都是水贼出身。要说别的本事,他肯能差些。
但什么“火并”啊,刺杀啊,下毒啊,这类的故事不知听过多少,怎么可能不防!
但见他“噌”的一声拔出宝刀,挥手向刺客的利剑砍去,但听一声脆响,刺客手中的宝剑,居然断成了两截!
“这?”
手握半截宝剑的刺客傻眼了,未料俞靖拿的,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而坐在马上的俞靖,则看着他的宝刀得意,笑着道:“太子殿下所赐,还真是个好宝贝!”
与此同时,俞靖身后几名护卫下马上前,轻易将刺客制住。
俞靖问:“你是何人,受谁指使,敢来刺杀我?”
那人大声道:“我只是仁州城里一名普通的守城士卒,没人指使我。之所以要行刺,是要告诉你们,我朝鲜王国有千里之地,几百万人口,多的是像我这样的血腥男儿,你们是杀不尽的!”
言罢,竟主动撞向脖子上的刀剑,旋即身死。
这一幕,将在场众人看的心中凛然。
朴步成最为尴尬,他膝行几步,冲俞靖叩头道:“将军明鉴,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而在这时,后续的明军“骑兵”赶来,约有上百人,在俞靖身后列队。
“进城!”
俞靖即没有理会死掉的刺客,也没有搭理奴颜婢膝的朴步成,对晕倒的城守崔吉,更是没多看一眼。
他带着骑兵入城,命二十多人占据城门,其余的都跟在他身后,将仁川城内瞧了个遍。
到了这会,步兵们也跟上来了,潮水般涌入仁州城,占领制高点及重要的军事据点,凡是拿着兵器的朝鲜人,统统被杀掉。
城外,跪在入城道路一侧的朴步成等人,倒没被屠杀,更没被为难。
只是一直这么跪着,实在难受啊!
正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前途命运如何时。
一个穿着大红官袍的明军将领,带着护卫到近前。
“哦,你们,怎么还跪在这啊?”带亲卫们过来的陈瑄笑道。
朴步成见状,眼泪都快下来了。
叩头哭诉道:“大人明鉴啊,小人朴步成心向天朝,为了投靠大明,杀了城中守将……!”
听其说完,陈瑄哈哈一笑,“朴步成,好名字!”
朴步成一愣,心说重点是这個吗?
好在陈瑄很快道:“起来吧,你即有献城之功,本督是不会亏待伱的。就暂封你为仁州安抚使,率领本部兵马,维持城内秩序。”
朴步成闻听,大喜过望,忙叩头道:“小的,卑职多谢大人恩赏!”
“另外,大军跨海而来,补给不足!”
听陈瑄这么说,朴步成当即笑道:“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安排人手,下乡征粮食蔬菜。”
陈瑄见他这么上道,越发高兴:“不错,府库里的金银,到时也分你一些!”
朴步成听这话,心花怒放,明国将军这是拿他当自己人啊,必须用行动报答。
“大人,府库里的钱粮虽多,却不够这些军爷分,不如请城中的富商大户捐饷……!”
身后的几名富户代表,心中暗骂不止,这朴步成,居然拿他们的银子做人情。
虽说,明军入城后,他们肯定是要掏银子的,却依旧鄙视朴步成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