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他吐出一句话,启动了车子,转眼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盛挽月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看到霍沅目不斜视的样子,颇有些意外。
于是用胳膊肘捅了捅霍沅,“刚才你怎么对他冷冰冰的呀?”
霍沅神情不自然地说,“有吗?我还和他说谢谢了呢……”
“没有吗?你什么时候对他称呼都改口了,不叫名字,直接叫方警官了。”盛挽月早就看出了她的猫腻。
心想这小妮子难道想明白了,不打算在方季川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哎呀,嫂子,先不要说我了,你没事就好,只是蒋姨她……你有她的消息吗?”霍沅急忙转移话题。
提起蒋姨,她脸上的笑又渐渐散去,“没有。”
“哎。”霍沅叹口气,“盛叔叔醒了,一直问我,你和蒋姨哪儿去了?怎么没见你们?”
“我爸他醒了?”盛挽月眼睛亮起。
“嗯。醒了有半个多小时了,他一直问,我又没法儿说,怕说漏嘴,只能和他打马虎眼。”霍沅满脸无奈。
霍沅揉揉她的头,“没事,这里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说。”
然后她就让霍沅回去休息。
霍沅拗不过她,加上担心自己嘴巴快,怕一不小心说漏嘴,只能先回家了。
临走时候,她对盛挽月说,“嫂子,你放心吧,我三哥他最晚明天早上就能回国,到时候啊,什么难题在他这儿都不是事了!蒋姨他也会帮你找到的!”
“好。”其实盛挽月听到霍栩要回来,心中五味杂陈。
想起上次和他见面也差不多有十多天了吧。
微信上的对话,也停留在五天前。
这些天,她这边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不知道他那里又是一副怎样的景象。会不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算了,她想那些做什么?霍栩是谁?C市手眼通天的人物,哪里都有他的人脉,他能有什么麻烦?自己的担心实在是有点多余了。
她步履匆匆往病房走去。
轻轻推开门,发现她爸闭着眼睛。
她捏手蹑脚走到病床前,刚想给盛钧盖一盖被子。
他睁开了眼睛,脸上一片沧桑。
“月月,你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你身体还虚着,怎么不多睡会儿?”盛挽月笑笑,嘴角溢出一抹不易觉察的苦涩。
要是爸睡着了,她也就不用绞尽脑汁想一些借口来搪塞他了。
果不其然,盛钧下一句话就是,“你和你蒋姨都不在,我一个人在这里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能睡得着?”
“我问小沅,你们哪儿去了?她说她刚来,具体情况也不清楚。月月,你实话告诉爸,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还有你蒋姨呢,她去哪儿了?”
盛钧一肚子疑惑。
“爸,没什么事,医院护士那边出了点纰漏,让您陷入危险之中,医院主任已经来道过歉了,那个护士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她把大致情况说了下。
盛钧还坚持问,“你蒋姨呢?她平时除了去买东西,上洗手间,就没离开过我的眼皮底下。”
两人相处多年,早已无形当中形成了一种默契。
她出了事,盛钧心里有预感。
而盛挽月铁了心不打算告诉他实情。
他爸的身体她知道,此时更是受不了一点儿打击。
于是,盛挽月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跟她前夫回乡下去了,说是她儿子出了车祸,很严重,想让她回去见一见面。”
盛钧脸上略有失落,但是没怀疑。
因为蒋姨的确有个儿子,十多年前和她那个家暴丈夫离了婚,来到盛家做保姆。
期间她儿子和前夫时不时跑来和她要钱,蒋姨深受其害。
盛挽月和盛钧帮她赶了好多次,那家人还是厚着脸皮一遍遍来找。
“见见孩子,也是应该的。”他点点头,声音低了些,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应该……还会回来的吧?”
盛挽月连忙接上,“当然会回来的,蒋姨放不下我们家,也放不下您。”
盛钧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被盛挽月这么一句话说的脸红脖子粗,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红晕,“你这孩子,净会胡说八道。”
嘴角却是扬起来的。
盛挽月看着她爸乐呵呵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
她刚才的话半真半假,难怪她爸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