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山魈汇报,卢局长脸色随之一变,沉声问道:“安明,你没和我开玩笑吧?小钱的身体状态已经不能执行任务了吗?”
“估计悬,给您打电话也是希望您做好换人的心理准备,一切得等医生上岛救治完毕后再做定论。”
“嗯,我知道了,等会我联系总部,找龙安局长问清楚这三人的情况,再通告你。”
“是,首长,等您好消息。”
挂断电话,山魈无助地揉着太阳穴,整个人陷入沉思,史莫钱晕倒给了他警醒:和外单位人员合作,不管是军事技能,还是性格态度,甚至生理功能,日常行为习惯等等,都应该知根知底,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发呆几分钟,就听见急促地脚步声由远而近。
抬头望去,是高大山带着驾驶员老余回了营区,几人打过招呼后,老余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胜利军卡就窜出去,这是到海滩边等候医生去了。
等待永远都是最漫长的,医生上岛,除非是坐直升飞机,否则,车子就是时速120公里,上岛也要30分钟。
再则,高排长母亲应该是五十来岁上下,这个年纪,车子开飞快也不现实。
趁着时间还早,山魈回宿舍看了一眼史莫钱,又去靶场叮嘱战士们对射训练,一来一回再说上几句,小二十分钟过去了,等再次走回营区大门,胜利军卡从小山坡上快速冲了下来。
山魈很是纳闷:宋政委不可能安排直升机送人来吧?再说了,这也没听见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啊?
十几秒钟后,吱溜一声,军卡稳稳停在营区大门口,随着哐哐两次关门声,一男一女、一小一老,两位白大褂装扮的人士从车头右侧冒出来,径直朝山魈走过来。
只见高大山走在女医生一侧,想必那是她母亲了,见面握手问好之后,高大山也没废话:“山魈组长,这是我母亲,王海霞同志。”
“妈,这是工作组的山魈同志,就是他的战友晕倒了。”
“好,赶紧领我过去看看。”
一行人,三两步就快速进到宿舍,山魈和高大山前脚刚刚跨进门,后脚就被王海霞同志赶了出来:“你们又不是医生,两个小伙子跟进去做什么?”
高大山和山魈被说得一阵脸红,只能尴尬退出去,轻轻合上门,立在门口站岗。
站了好一会,高大山先开了口:“山魈组长,史莫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是身体出了状况,你们任务怎么办?”
山魈盯着远处山坡好一会,才回复到:“老高,史莫钱不会有大事的,她应该是那种水土不服,加之女人特殊期,这两天训练太猛才会晕倒的。即便是身体不适合出任务,上面也会继续派人来执行,你和我只要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即可。”
“组长,你我都是兄弟单位,有些话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老高,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文绉绉的。”
高大山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说到:“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梦。梦中,你们四人在枪林弹雨中奔跑,最后史莫钱中弹死掉了,我知道不应该迷信,而且也和我们的信仰严重相违背,但史莫钱今天莫名其妙晕倒,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一种预警,比如说你们准备工作没有做到位?或者说意外太多?”
山魈真没料到高大山会有这样的说词,居然把做梦和现实联想到一起。
不过,他自己也在脑海里反思,从接受这个任务开始,一直到今天,山魈依旧没弄懂大首长那句话的意思:“在事不可为的时候,放弃交易,保证人员安全回国…”
这是在暗示任务难度大?还是人员水平差?还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半响,山魈伸手拍了拍高大山肩头,应承道:“老高,你啊就不要想太多,史莫钱会没事的。”
“行,看你也是有大气运之人,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吧!”
多年以后,山魈为今日的豪言壮语付出了代价。在一次任务中,两人再次相遇,二人没了昔日和平共处的微笑,高大山上去就给了山魈几拳,打完之后,还朝山魈骂骂咧咧:“这就是你说的平安回来?去四个人,回来三个半,为什么你不是那半个人?”此为后话,我们暂时一晃而过。
两人无言而立,在站了十来分钟后,宿舍门从里面打开了,高大山母亲走了出来。
王海霞医生:“你们两个也不要愁眉苦脸的,她没什么大问题,一来没适应天涯这种闷热潮湿气候,二是你们搞训练可能狠了一些,三是她的例假本身就有些乱,所以三者相聚,她肯定扛不住,我已经让小吴给她挂上点滴,想必十几分钟后就会醒的。”
山魈朝王医生敬了一次礼:“谢谢你,王大夫。”
“看你年纪和我儿子一样大,喊我王大夫就太正式了,叫我王阿姨吧,这样亲切点!”
“是,王阿姨。”
“我也不问你真实姓名了,能让高大山春节不回家,想必你也在执行特殊任务,里面那位女孩子,应该是有长期的例假疼痛问题,我这次正好带着药,但这个药属于治标不治本,临时缓解一下可以,根治是不肯能的,她这种需要长期休养,说不定可以愈全,否则以后生孩子也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