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袁文涛教训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能睡时尽量睡,以免来事了脑子不清爽。”欧阳陪了个笑脸,a34师父说的是,下次一定改。a34
秀才路在慈安街附近,是一片平房,钉子胡同就在这片平房之中。二人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出事地点。
早起的人不多,现场没几个围观的
重案组的几个同事正在向群众问询案件相关事宜,痕检科的在警戒线内认真寻找可能存在的痕
迹。
向驰也是如此。欧阳和他交换了一个眼色,他装作看不懂的样子移开了。
跟着袁文涛走到厕所门口,她看到了头朝外、脚朝内的死者。
这是一位男性,满头白发,年龄七八十,身体肥胖,上衣穿藏蓝色棉衣,下衣是军绿色卡其布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毡鞋。
尸体附近没有拖拽痕迹,墙上、地面没有血迹,都是水泥地面,几乎不具备探讨鞋印的可能性。
她去厕所看了一圈,同样的,除了七八个脏污的水泥坑,什么都没有。
尽管是冬天,但厕所的臭味分毫不减,而且小旋风时不时地刮一下,卷起一片尘土。仿佛死者正在以此来提醒人们,他还在,没有离开。
袁文涛也把口罩戴上了。他问向驰:a34家属在吗a34
向驰道:“在,检查吧,老李打过招呼了。”非正常死亡,但尸源明确的,须知会死者家属,再进行尸表检查。
欧阳道:“师父,我来吧,你看着就行。”袁文涛略一迟疑,答应了。
欧阳蹲了下去,先检查死者的瞳孔,“瞳孔散大,肌肉松弛,确定死亡。温度尚存,死亡不足一个小时,没有尸斑和尸僵。a34
“脸上有轻微擦伤,头部未见损伤,没有呕吐物。”她检查完头部,开始检查死者的衣物,a34右臂手肘有剐蹭痕迹,左腿裤脚是湿的,像尿液。鞋上有尿液,衣物基本上完好。a34
手臂未见抵抗伤,腿上没有机械性损伤。
袁文涛松了口气,a34很可能是猝死,我们去问问死者家属,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基础病。a34a34好。a34欧阳站了起来,a34师父,他脸上的擦痕在哪儿擦的呢要不要先找一找a34
“他身高大约175左右,如果是新鲜的擦伤,必定是这一片。”袁文涛指着厕所出口的砖墙,“我去找家属,你研究一下这里。”
欧阳打开手电,认真地找了找,果然发现了一片不易察觉的痕迹。但这片痕迹比较矮,用尺子测量,一米六八的样子。
那么,是什么导致他忽然撞到了墙
上呢晕厥吗。
如果在厕所里面感觉到了眩晕,死者大概率会放低重心,慢慢走出去,到这里下意识扶墙,又怎会剐蹭到脸呢
马卓研过来了,问道:a34怎么,有什么不对吗a34
a34不是不对,只是不大理解……a34欧阳把刚刚的推导说了一遍,a34除非有人在他身后忽然推了一把。a34
马卓研问:a34推一把就人推死了a34欧阳压低了声音,a34心脏不健康,猝死了呗。a34
宁安道:a34这种事不能瞎说,你们忘了毛磊的案子了a34马卓研点头,a34确实,现场这么干净,不可能是谋杀,千万别没事找事。a34
啧,还没事找事了。
欧阳白了他一眼,a34确实不是谋杀,但过失杀人并非没有可能。a34马卓研道:“证据呢没有证据,你现在下结论就是没事找事。”
宁安推了马卓研一把,a34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人家欧阳只是提出疑问而已,哪里下结论了a34马卓研被撅了回去,不说话了。
欧阳出了厕所,袁文涛和向驰正好回来了。
袁文涛道:a34死者的儿子说,死者有三高,最近心脏确实不好,心率很高,一直靠吃药控制。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死于猝死。但靠猜测不行,该解剖还是得解剖。a34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a34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掀开警戒带闯了进来,“我爸肯定死于心脏病,还解什么剖a34
向驰道:“你的这个‘肯定’是表面的,只有经过解剖确认,才能下定论。”
中年男子还要再说,被另一个男子拉了回去,a34唉,你说这些没用的,人警察依法办事。a34中年男子道:“正经事不干,就会拿这种冲业绩,你们亏心不亏心呐。”
袁文涛怒道:“哪个活的不耐烦了,用给死人开膛破肚冲业绩,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中年男子跳脚骂:“我说的是人话,咋地,听不懂啊,我这好听的有的是!”
欧阳拉住袁文涛,a34师父算了,你跟这种人讲不清的。a34向
驰也道:“算了老袁。”袁文涛冷哼一声,a34当然算了,我还能咬他几口a34
尹方圆过来了,a34殡仪馆的车来了。a34袁文涛问欧阳,a34找到了吗a34欧阳道:“找到了,但位置有点高。”
袁文涛皱了皱眉,a34有点高为什么会有点高a34向驰问:a34什么情况a34欧阳把他们带进厕所,如此这般地解说了一番。
尹方圆道:“跌倒前,每个人的身体反应不同,发生的事情也千奇百怪,依我看不足为奇。”
向驰和袁文涛对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欧阳便也罢了,反正她也只是怀疑而已,确实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