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与尧走到雁决跟前,抬手想抱他一下。
雁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错开了他这个拥抱。
鹿鸣在沙发上嗤笑出声,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拄着下巴,歪着头给陶与尧递了个眼神:哟,这么刚地冲进来,我当是什么心尖尖呢,结果人家连抱都不给抱啊
陶与尧也回笑了一下,一脸的嚣张:对呀对呀,雁总不是什么垃圾都抱的。
鹿鸣非常轻地“喻”了一声,轻蔑地抬了抬眉毛:无所谓啊,彼此彼此。
陶与尧:是吗
雁决觉得自己浑身哪里都脏了,反胃的感觉如何也压不住,他又往后站了站,离陶与尧更远了。鹿鸣满脸笑容,看陶与尧的表情充满挑衅:呜哇,好悲哀啊,枕边人诶陶与尧耸了耸肩,也回以一个热烈的微笑:凡事不要过早下结论。接着,雁决解开前两颗纽扣,一秒也等不了,抬手就把衬衫脱了。
鹿鸣:
这是要做什么
陶与尧殷勤地绕道去办公桌后头取了一个垃圾桶过来,放雁决面前。鹿鸣已经猜到了什么,面如土色地瞪着眼。
雁决毫不犹豫地将手里那件价格上五位数的衬衫扔进了垃圾桶。鹿鸣脸色骤变,跟不小心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我去洗个澡。”雁决跟陶与尧交待,a34太脏了。a34
鹿鸣胸口起伏的幅度都变大了,表情难看至极。
“先等一会儿。”陶与尧嘴角边挑着笑
在鹿鸣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去之前先给我介绍一下今天的客人吧。a34
a34鹿鸣,表亲。a34雁决的回答很简短,他感到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起疙瘩,甚至发热发烫,烙铁贴在身上一样。
“快去洗澡吧,我和表弟聊聊。”陶与尧说。
雁决“嗯”了声,立即进了办公室里侧的休息室。
“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表弟呀。”充分发挥主人翁精神,亲自起身给鹿鸣倒了杯水,“表弟,是哪个叔叔安排你来公司的a34
表亲已经不属于直系亲戚了,即便家里有人在雁氏工作,应当也安排不进来。
那就只剩下雁决那两个多事的叔叔了。
a34管得着吗你a34舞台还在,但看戏的人不在,鹿鸣也懒得装了,后背靠在沙发上,软绵绵地刮了陶与尧一眼,“我们多少还有点血缘关系,你呢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怀了个孩子,才能这么嚣张。a34
“是啊。”陶与尧对此并不反驳,他弯着眼睛笑,a34那你怎么没本事怀个孩子呢a34
陶与尧露出遗憾的神色,a34太可惜了,否则今天坐在这里神气的人应该是你才对。a34
a34陶与尧!a34鹿鸣狠狠一拍茶几站起来,a34你……a34
a34嘘……”陶与尧在唇边竖起一根食指,转而又指了指休息间的方向,a34仔细听,冲水的声音没有了,你敢让雁决看到你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吗a34
鹿鸣果然蔫了,恶狠狠地看着陶与尧,锤在身侧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却又无法拿他怎么样。
休息间和办公室之间是一道日式推拉门,“哗”的一声,雁决出来了,从衣服到鞋子都是换过的。
a34洗好了a34陶与尧明知故问。
雁决看向两人对坐的方向,对陶与尧说,“宝宝,过来我抱。”鹿鸣:a34!!!a34
凭什么!凭什么他抱就嫌脏,要去洗澡,到了陶与尧这儿就主动要求抱!
鹿鸣的表情简直太令人愉悦了,陶与尧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走向雁决,以与鹿鸣同样的姿势,抱住了雁决的腰,
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
雁决一手拦住他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住他后脑勺,头埋在他发丝间轻嗅。陶与尧拍了拍他的胳膊,脑袋从他怀里探出来,“先处理正事。”雁决点头,用座机的重拨键打了个电话。
a34李非,我办公室太脏了,你来收拾一下,浴室的垃圾桶直接扔掉,办公室里的也扔。a34a34雁总,我现在已经离职了,这可能得单独发钱过来。a34李非难为情地说。
雁决:“没有我的批准,你离不了职。”
李非立刻又雀跃起来,“得嘞!办公室里间浴室的垃圾桶是吧办公室需要打扫吗地板要不要擦我买点洁厕灵来帮您把厕所也刷了吧!a34
“随你。”雁决说,“尽快。”
他挂了电话才发现鹿鸣仍然坐在沙发上。极不解地问他,a34你怎么还没走a34鹿鸣一口气堵在胸口里,闷得他呼吸都不畅快了。
a34走!我现在就走!a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