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缓缓行至书案之后。
再度端坐于太师椅之上。
端坐于太师椅之上的许奕缓缓低头望向摆放于书案之上的染血书信。
凝视数息后。
许奕并未急于拆开那封染血书信。
反而是缓缓闭上双眼,随即腰背后靠于太师椅椅背之上。
双手自然交叉放置于脑后,双腿缓缓翘至书案之上。
待身心皆彻底放空后。
许奕于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思索起龚泉山一事。
自龚泉山的描述中。
并不难发现,截杀龚泉山的那伙人并非军伍出身。
凡军伍出身者在面临死亡威胁时,皆会条件反射般地与身周己方之人组成军阵用以应敌。
但此番。
那群黑衣人在折损二三十余人的情况下,仍未现出一丝一毫的军伍习性。
因此。
基本可将军伍出身这一点彻底排除。
‘死士。’
斜靠于太师椅之上,微闭着双眼静静沉思的许奕脑海中忽然闪过死士二字。
非军伍出身,但却异常狠辣,纵使伤亡再重。
目的未成之前,形同疯狗,决不罢休。
符合这种种特征之人,只能是‘死士。’
‘何人所派?许衍?’
许奕心中再度喃喃自问道。
龚泉山等人一出辽地,方行三十余里,便遭截杀。
看似最有可能为那幕后指使者便是辽王许衍。
无他。
许奕方以煤球、煤炉等取暖之物于辽地掀起层层波浪。
且利益受损最大者便是那辽王许衍。
但。
有时候看似最有可能者偏偏是那最无可能者。
无他。
龚泉山等人方一出辽地三十余里便遇袭。
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自身?
若真是辽王许衍所为。
那其未免太过于肆无忌惮、太过于张狂了。
“许启?”
许奕微微摇头,随即心中暗暗想道。
宋元福等人方截杀许启小舅子潘老爷不久。
其虽无证据,但在辽王许衍的蛊惑下。
其心中或多或少地会对许奕有所怀疑。
那前来贺喜的代王世子许璟祈便是最好的证明。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再想根除,其难形同登天。
但怀疑归怀疑,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