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反常态的许奕,张经平非但没有丝毫放松。
反而愈发地恐惧起来。
张经平颤抖着身躯欲哭无泪道:“大......大哥,有......有话您不妨直说......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仿佛生怕许奕不相信一般。
话音方一落罢。
张经平便急忙补充道:“但凡我说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许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平静道:“我从来都不信什么誓言,我只相信它。”
说着,许奕缓缓解下腰间悬挂的斩渊刀,将其轻轻地放置在桌案之上。
“大......大哥......”斩渊刀尚未出鞘,张经平便已然被吓得如同寒风中的鹌鹑一般。
许奕笑了笑平静道:“别紧张,今日寻你来,无非是想闲聊点家常罢了,严格算起来,你还应该叫我六哥呢。”
自进了京兆府大牢那一刻,张经平便已然知晓了许奕的身份。
那日审问时,其不是没有打过亲情牌,可惜,非但没用,换来的反而是许奕愈发的变本加厉。
张经平看向满脸笑容的许奕,内心不由得腹诽道:‘鬼的六哥,哪儿有做哥哥的这般对弟弟的!!!’
只可惜,这些话张经平也只能在心中腹诽罢了。
张经平强行稳住心神,试探地喊道:“六......六哥。”
“哎,这就对了嘛,来,喝茶喝茶,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许奕答应一声,笑了笑随即再度推了推茶盏。
待张经平喝过茶水,情绪略稳定之后。
这才缓缓开口聊起了‘家常’。
说是聊家常,实际上却一直都是许奕在问。
张经平在回答罢了。
依照张经平对许奕的恐惧,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宋国公府内部人员关系将对许奕再无任何秘密而言。
至于更深层次的,那便不是张经平能够得知的了。
自这一番‘闲话家常’中,许奕已然佐证了其先前推测。
再多的,那便是意外之喜了!
......
光德坊外。
一辆豪华马车在众多随从的护卫下,缓缓朝着坊门奔来。
临近坊门时。
马车不由得减缓了速度。
无他。
前方街道上到处都是百姓。
唯一留出来的通道处,此时还挤满了满载的马车。
感受着马车渐渐顿住。
车厢内,东阳长公主微皱着眉头看向身旁一直随侍的女官开口说道:“去看看。”
“是!”女官答应一声,随即走出了车厢。
不一会儿的功夫。
女官折返禀报道:“长公主,光德坊门前堵死了。”
“堵死了?”东阳长公主微皱着眉头疑惑道。
女官连忙解释道:“回长公主,光德坊门前到处都是排着队的百姓,唯一留出来的道路还被满载的马车给占用了。”
东阳长公主疑惑地看向一直闭目养神的张永年。
恰逢此时,闻得二人交谈的张永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随即平静道:“去问问,还需要多久,顺便通传一声,不能失了长公主礼仪。”
若是平日里张永年说不定会直接摆出国公架势,进而使得百姓主动退避。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的许奕与京兆府在民间威望如同日中天一般。
他可不想在此节外生枝。
更何况,他此行的目的并非真刀真枪地与许奕做过一场。
而是借助其妻子东阳长公主爱子心切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