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搀扶。”
“孤未醉。”
“都且去忙吧。”
归帐途中,一众问心百卫几度欲扶,但却无一例外皆被许奕摆手拒之。
不多时。
许奕摇摇晃晃地走进自身所居小型营帐。
醉眼朦胧地爬上营帐内的简易床榻。
抱着被褥便欲呼呼大睡。
因接连作战、匈奴议和、西域局势以及筹谋未来所带来的莫大压力。
好似彻底随着这场酣畅淋漓的劳军宴而彻底散去般。
醉酒过后的许奕身心上下无不大感舒畅。
不多时。
小型营帐内便已然响起道道匀称鼾声。
与此同时。
许奕所居小型营帐外。
问心首领默默将手中醒酒汤递给身旁问心。
随即立身于许奕所居小型营帐帘门前,默默担负起守夜之责。
就在许奕身心无不舒畅地坠入梦乡之际。
同一片天空下。
与野狐岭燕军营寨相距不过八十里的尸逐王大营中军大帐内。
尸逐王哈曼赤着上身平躺于简易床榻之上。
年过不惑已然略显浑浊的双眼略显空洞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帐顶。
不知为何。
在得知覆灭了其数个部落的那支周军真正的下落后。
本应极其高兴的尸逐王哈曼,却没来由地感到些许寒意。
其不知这股寒意自何而来。
但心中却极其深刻地记得。
上一次生出这种寒意是在十六年的一个冬天。
那一年正是周人所谓的正德十五年。
那一年亦是匈周战争最为关键的一年。
更是其最为意气风发的一年。
那时的他凭借着父王右贤王的宠爱。
麾下坐拥精兵良将足足四万余人。
凭借着麾下四万精兵良将,其曾多次于战场之上屡立奇功。
后来更是成功的获得了单于的青睐。
‘若是没有那件事的话。’
‘待父王他老人家归天后。’
‘右贤王之位必然是我的啊。’
‘恨啊!我恨啊!’
思及至此。
尸逐王大营中军大帐内,原本平躺于简易床榻之上,目光略显空洞地望着空无一物帐顶的尸逐王哈曼。
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浓浓恨意。
原本略显空洞的双眼,更是于刹那间布满了浓浓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