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惑则而听彼之自扰,则权常在我而敌实受其弊矣。’
‘古之善用兵者,非能务为必胜,而能谋为不可胜。’
‘盖不可胜者乃所以徐图必胜之功也。’蠡
‘我欲胜彼,彼亦志於胜,谁肯处其败?耳’
‘胜败之情战於中,而胜败之机未有所决。’
‘彼或以兵来,吾敢谓其非张虚声以耀我乎?’
‘彼或以兵遁,吾敢谓其非匿形以诱我乎?’
‘是皆未敢也。’
‘然则如之何?曰:权然后知轻重,度而后知长短。’
‘定故也......’蠡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
许奕面色渐渐地愈发严肃。
翻阅之速度亦是直线下降。
到了最后,短短数字之言,许奕竟足足研读半刻钟之久。
两三刻钟后。
许奕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泛黄宣纸。蠡
不无赞叹道:“两敌相持,无以得其情则疑。”
“疑故易骇,骇而应之必不能详。”
“有以得其情而定,定故不可惑。”
“不可惑则而听彼之自扰,则权常在我而敌实受其弊矣。”
“短短五十七个字,当真可谓是道尽兵家虚实理论之精华!”
“兵书所载空城之计,空营之计,之所以得行险而稳成!”
“其妙处亦不过在此而已。”蠡
“然直陈此妙!直捣关键枢要者。”
“古往今来,那陈夫子当为第一人也!”
此言一出,杨先安神情不由得瞬间呆滞。
自正德二十九年与许奕再逢至今。
许奕虽从不吝啬夸赞之言。
但却从未如今日这般失态。
古往今来,当为第一人也?蠡
此称赞当真是不可谓不重。
承运殿偏殿书房内。
许奕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看向身旁杨先安。
“将宋虎、宋广喜叔侄二人请至此地。”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出言吩咐道。
“是。”
杨先安闻言瞬间回过神来,随即连忙答应道。蠡
待杨先安身影彻底退出承运殿偏殿书房后。
许奕再度拿起书案之上的数张泛黄宣纸。
颇感遗憾地喃喃自语道:“可惜那陈夫子已故。”
“若尚在人世间,仅此一人便可当一军。”
“不过。”
“能著出此论者,定然绝非寂寂无名之辈。”
......蠡
......
两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