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等待着次日的黎明撕破浓浓黑暗。
于长龙中的近九成人而言。
粮价自七两六钱降至了二两五钱。
这固然是一可喜可贺的天大好事。
但很可惜。
二两五钱一石的价格,依旧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价。
......
......
子夜过半。
两名打更人一人持铜锣、一人持竹梆脚步虚浮地行走于沮阳城大街小巷间。
‘邦~!’
“邦邦~!”
手持竹梆的打更人缓缓抬起手中竹梆。
一长两短,有气无力地敲击着手中竹梆。
“平安无事。”
数息后,一道弱不可闻的声音自手持竹梆的打更人口中传出。
“唉。”
“这直娘贼的世道。”
手持竹梆的打更人无力地垂下双手。
满脸渴望地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红月楼。
莫看其仅仅只是一苟活于最底层的打更人。
可以其那微薄的俸禄,攒上三四个月。
还是可入红月楼,好生快活一番的。
那安红姑娘虽人老珠黄,但却别有一番滋味啊。
非是手持竹梆的打更人不喜年轻貌美。
着实是其腰间家财不允。
然而。
自从沮阳城粮价疯涨后。
莫说人老珠黄了。
若不是衙门里每日包一顿饭食。
其说不定早已饿死于街头。
“行了。”
“别看了,赶紧走吧。”
“还有两条街,打完老地方躺会。”
身旁手持铜锣的打更人狂吞数口口水,随即连忙开口催促道。
“唉。”
“啥世道啊。”
“粮食涨价,粗麻涨价也就算了。”
“直娘贼的那安红凭啥也涨价啊。”
手持竹梆的打更人长长叹息一声,随即愤愤不平地开口说道。
“行了!”
“赶紧走吧,老子都快饿死了!”
“再说了,现在粮食价格开始降了。”
“过几天你那老相好肯定也会降价。”
手持铜锣的打更人用力紧了紧裤腰带,随即再度开口催促道。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