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家确实是涿郡运粮最多的世家。”
“但据孙家主、刘家主所言。”
“孟泽明自运粮至沮阳城后。”
“便一直借宿于朱家祖宅,鲜少外出。”
“孟家米粮铺则一直由其五子孟庆丰全权打理。”
“而那孟庆丰虽向来尽心尽力,但受限于才能。”
“孟家米粮铺在其手中始终不温不火。”
“简而言之。”
“孟庆丰开拓不足,但守成有余。”
潘永良沉吟数息,随即将所知事无巨细地一一道出。
闻听此言。
范元裕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紧锁。
不知为何,其总感觉孟家有些不对劲。
“不可否认。”
“孟家于涿郡确实是一无法令人轻视的庞然大物。”
“但于此时此地。”
“莫说孟家了,即使再加上其姻亲上谷朱家。”
“其亦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潘永良见之,不徐不疾地开口劝解道。
现如今的燕地近乎汇聚了周边郡县大半的世家大族。
此时的形势已然不是一家一姓可左右。
“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对了。”
“今日宴会上辽东、辽西、涿郡三郡一众世家、商贾是何态度。”
范元裕闻言低声喃喃一句,随即开口问道。
“辽东、辽西两地年前方遭遇百年难一遇的雪灾。”
“其境遇虽较之燕地要好上些许,但粮价基本也维持在了二两五钱。”
“现如今的辽东、辽西两郡一众世家、商贾们已然骑虎难下。”
“除死咬着二两五钱这一价格外,还能如何?”
“至于涿郡孙、刘等家族。”
“孟家大举运粮,其亦大举运粮。”
“若是粮价能维持在二两三钱上下。”
“其纵使会有大量亏损,但总的来说并不算太过致命。”
“可一旦粮价降至二两以内,那便不好说了。”
“想来也正是因此。”
“涿郡孙、刘等家族方才会与辽东、辽西一众世家、商贾结成同盟,共进共退。”
潘永良轻饮一口茶水,不徐不疾地缓缓道来。
话音落罢。
范元裕眉头不由得再度微皱。
此时的范元裕心中渐渐升起‘孟家或许躲在暗中偷偷布局’这一想法。
“对了。”
“你那边什么情况?”
潘永良放下手中茶盏,随即开口问道。
“我那边?”
范元裕闻言瞬间回过神来。
“我那边情况大致与你那边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