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消磨淡了。a34
如果他突兀地找上门,大概率会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自己不自在不说,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家人的平衡或许也会因此被打破。“暂且不论他们,”沈玄默说道,“只问你自己,你想见他们吗”
顾白衣摇了摇头,却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只想远远地看他们一眼就足够了。”他想看一看,如果自己的父母还活着,到如今会是什么样的模样。但别的事,他却不想。
“毕竟那也不是——”他真正的父母。顾白衣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他撕开糖纸,一口咬在那只金龙的脑袋上,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强行打起了精神。
“想那么多也没用。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顺其自然吧。”顾白衣主动转移了话题,“过完年需要我跟你出去拜年吗”
沈玄默接了他的话头问:“你想去吗”
顾白衣咬着糖画想了想,回答说:“如果按照合约是应该要去的吧。”帮沈玄默挡一挡桃花什么的。
沈玄默现在一听到“合约”两个字就头疼,眉头一跳:“不关合约的事。”顾白衣笑了一下,继续说:“如果只问我自己,我不太喜欢出门拜年。”沈玄默瞬间反应过来,他就是故意要拿合约挑拨一下他的神经。
回头找个时间把合约偷走撕了算了。沈玄默恨恨地想着,嘴上答应得却很快:“那就不去。”
沈玄默继续说:“到时候我在家陪你。”
顾白衣:“其实也不——”用。
沈玄默改口:“你留在家里陪我。我也不喜欢出门拜年。”
顾白衣:“……”行叭。
自从沈玄默长大一点之后,沈女士和游教授就在自己的小家过年了。往年是一家三口,今年多了一个顾白衣。
先前因着与沈女士那一场私下会面,顾白衣就再也没进过沈家的门。现在沈玄默再带他回来,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及之前的事。
大扫除前一天就已经做过,沈女士拿了根鸡毛掸子装模作样地掸掸尘,负责做饭的阿姨在厨房里忙活着几道硬菜。
沈玄默则被游教授指示着抬了张桌子到院子里,顾白衣想上前去帮忙,结果被赶到一边去拿纸笔。
在桌上铺开红纸,游教授开始现写春联。
没别的事可做,顾白衣就袖手立在一旁,看着游教授写。
游教授字如其人,大气温雅,往门边一挂绝对就是风调雨顺诸事安康的和谐之相。
沈玄默看着父亲写了二十几年的字,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只是这一回想起不久前的参照,暗戳戳地对照一番,便凑到顾白衣耳边低语。
“还是你写得好看。”
字迹漂亮。
姿势也漂亮。
人也——
顾白衣伸出一根手指,试图把他推回去:“您也太抬举我了。”
他从小练书法是为修身养性,在同行里他可以说是字写得最好的那一批,但比起真正的大家那还是差很远的。
不过眼力是早就练出来的,他一眼就看出来游教授功底颇深,他现在是赶不上的。沈玄默从善如流地更正:“在我这里,你最好看。”
顾白衣:“……”哪种好看
听着怪怪的。
游教授写完一幅字,正想叫沈玄默拿到一边,一回头就看到他凑到顾白衣耳边说小话。笑得有点……恶心。游教授不是很想用这种词去形容儿子脸上那种腻歪的笑,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形容词。
他轻咳了一声:“玄默。”
沈玄默懒散地“嗯”了一声。
顾白衣借着衣服的遮挡戳了下他的腰,沈玄默终于是站正了一些。游教授假装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叫沈玄默将写好的春联拿走。作为全家身高最高的那一个,沈玄默理所当然地被打发去贴春联了。游教授写完最后一个福字之后,放下纸笔,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叫上顾白衣。顾白衣帮忙把东西收进楼上书房。
放下东西,转身要出门的时候,游教授又叫住他,指了指书房里的书架,笑得很和颜悦色。
“有什么喜欢的,可以自己拿。”游教授说道,“就当是新年礼物。”
顾白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从第一次进书房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几面书架上摆满的书,虽然面积不算很大,但种种保护措施比起专业的藏书馆也差不到哪儿去。
能摆在常进常出的书房里,显然要么是常用的,要么就是
游教授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