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翼看着窗玻璃上印出来的年轻男人,这是他在第77777789号世界中的新身体,一个歪果仁,金发,蓝眼睛,白皙光滑的皮肤,还有绝对称得上英俊精致的五官。
他正坐在赶往圣塔弥亚州的火车上,面前是一个金发蓝眼睛的大美女。
“lifefullsurprises,honey”她做着夸张的表情,那对大的快脱眶而出的眼睛兴奋地看着贺安翼,“mymommustgladseeyou,youlookvery,veryhandsome!”
“really?”贺安翼朝她挑逗性地眨了下左眼,脸上的笑容堪称完美。
实际上,他压根就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完全是在鹦鹉学舌绿豆豆临时教他的单词。
大眼妞自我陶醉地闭上眼睛,她把双手合十举在胸前,一脸幸福地小声尖叫道,“god,isunbelievablethatyouwillmyhusband!!”她的语速太快了,就跟连珠炮似的。
贺安翼的笑容开始僵硬,甚至有破裂的痕迹。
‘忍住,不能破功,你女朋友盯着你看呢。’绿豆豆提醒吊胆地冒出来。
贺安翼咬牙切齿道,‘敢不敢把这鸟语替换chéngrén话?!’
绿豆豆把任务面板调出来,‘我刚刚帮你打开了铁盒,里头刚好有语言转换器,兑换它会用光你所有的积分,要吗?’
‘换。’
叮的一声,周围所有的叽里呱啦瞬间被熟悉又亲切的中文所替代。
贺安翼顿时感觉自在了起来,他放松地往后一靠,打了个响指迅速把大眼妞的滔滔不绝给中断了,“朱迪,我想你需要一杯咖啡来润润喉。”
他笑着把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推了过去。
朱迪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眨着小刷子一样纤长浓密的睫毛朝贺安翼放电道,“阿瑟夫,难道你不期待吗?我们将在我家的庄园里度过一个完美的假期!
贺安翼摸了摸下巴,他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位从车头方向走来的乘务员打断了思路,“先生,圣塔弥亚州即将到站。”
“谢谢。”朱迪开心地向乘务员点了点头,她迫不及待地转回身子,蜜金色的大卷发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希望迎接我们的会是妈妈,我可不想看到外婆,啊,如果她在睡觉就更完美了!”
“为什么?”贺安翼不解地问道,他伸手拿过朱迪喝过的咖啡杯抿了一口,“难道你的外婆对人很不友善吗?”
朱迪翻了个白眼,“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凶神恶煞的老巫婆,简直是我从小到大的噩梦!”
“听起来真让人害怕,”贺安翼的手卡着咖啡杯的边缘转动着,他低声笑了下,又抬眼深深地望进朱迪湛蓝的眼底,“不过我亲爱的朱迪公主,你完全不用担心巫婆的存在,因为不论何时我都会呆在你身边,保护你。”
“阿瑟夫,我爱你!”朱迪捂着脸害羞地尖叫道,矜持了三秒后,她又迅速撤开自己的手指,将脸凑过来在金发男人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火车这时正式到站,透过玻璃车窗能看到外面大片大片的麦田。
“帅气迷人的骑士先生,”朱迪侧过身子斜眼笑对他,“你的公主想要你背她下去。”
“乐意之至。”贺安翼穿上风衣外套,走过去在她身边弯腰蹲下。
朱迪雀跃地趴上男人的肩膀,白嫩的脸上红通通的,带着小女人才有的三分羞怯和七分幸福。
贺安翼伸手拖住她的大腿,脚步稳健地朝大开的车厢门走去。
“朱迪小姐,你们的行李!!”乘务员在他们身后急切地喊道。
“帮我寄放在车站,明天早上会有仆人来取”朱迪嬉笑着朝身后挥了挥手。
夜幕下,年轻的情侣手挽手地漫步走着——帅气的金发先生和美丽的蓝眼睛小妞,看起来再般配不过了。
远方有岚风从树林而来,带着些微的凉意,它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在田间游荡,金黄的麦尖波浪般被压入灰暗的阴影中,仿佛与浓重的夜色混为一体。
“阿瑟夫,前面就是了。”朱迪指了指位于花园草场中央的豪华建筑,她兴奋地张开双手飞奔过去,说话的声音就像只快乐的百灵鸟,“妈妈一定会高兴到晕过去的!”
“你没告诉她我们今夜会到访吗?”贺安翼迈开长腿紧跟在朱迪的身后。
“没有!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朱迪回过头,笑声被风断断续续地送来,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爱玩爱闹的小女孩,而不是已经22岁即将大学毕业的成年女人。
“但愿接见我们的人不是你外婆。”
“放心吧,阿瑟夫,这个点她一定在睡觉。”朱迪停在了台阶前,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中掏出口红和小镜子补了补妆,又一脸兴奋地转过头询问男朋友,“我看起来怎么样?”
“美极了。”贺安翼朝她挑了挑眉毛。
“阿瑟夫”朱迪嘟起了自己的嘴唇,不满地撒娇道,“这种时刻,难道你不应该热情地搂住我的腰,并且来一个法式深吻吗?”
“…我的确想这样做。”贺安翼在心里做了一会儿建设,歪着头慢慢朝她靠过去。
建筑的大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金色的灯光从里头透出来,照在了年轻情侣措不及防的惊愕脸蛋上。
“我说外头怎么吵吵嚷嚷的像是两个农妇打架,原来是我们的小惹祸精回来了!”一个年老的女人带着她那副棺材脸出现在了门口。
贺安翼注意到朱迪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甜心?”金发男人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
朱迪猛地扭过头,像是被吓到了。
“啊,外婆,给您介绍一下,这是阿瑟夫,umm……我未来的丈夫,也是您未来的外孙女婿。”朱迪伸手抱住了贺安翼的胳膊,脸上带着强挤出来的笑容。
“塞弗里德夫人,我经常听朱迪谈起您。”贺安翼礼貌地朝她笑了笑。
“是吗?”塞弗里德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门道,“都进来吧。”她侧过身,在贺安翼经过时,又冷不丁补充了一句,“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地狱的影子。”
贺安翼尴尬地看了她一眼,“什,什么?”
朱迪在一边懊恼地跺了跺脚,“外婆,请你不要对我带来的每一个男人都说这句话,你想让我单身一辈子吗!”
塞弗里德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最好是这样,男人都是些下作肮脏的动物。”
一旁被归为肮脏动物类别的贺安翼,“……”
“阿瑟夫,别理她!”朱迪气哼哼地把男朋友拉到了沙发上坐好。
“毕妮莎,朱迪回来了。”塞弗里德夫人冷着脸转过身,然后用两只手提着拖地的黑纱裙摆慢腾腾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毕妮莎是谁?”贺安翼悄悄转头问道。
大眼妞用手拢着嘴唇凑过来轻声回答道,“是我妈妈!奇怪,她平时最喜欢在客厅里打转了……”朱迪困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一半的时候还不忘扭过头给沙发上的金发男人递了个飞吻,“亲爱的,我先上楼去看看。”
“去吧,我在这等你。”贺安翼笑着隔空回了一个吻。
朱迪羞涩地捂了捂脸,她迅速转过身,就像只美丽的蝴蝶一样轻飘飘飞奔到了楼上。
贺安翼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客厅的角角落落,从装饰品到墙边的雕花,处处都充斥着一种富有年代感的高贵雅致,别具独特的风格。
‘这里明明灯火通明,可我就是有一种阴森森不舒服的感觉。’贺安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维持着端正的姿势坐了没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他把脚架到矮桌上,身体更是懒洋洋地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你现在是个有良好家教的年轻男士,快把脚放下去!’绿豆豆恨铁不成钢地在空间里跳着脚。
贺安翼恩了一声,又慢动作地把脚收了回去,直起身的那一下差点没把他吓死。
只见沙发正对的大门口站着一个黑人男性,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因为得天独厚的肤色原因,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一个人。
可真正让贺安翼觉得惊吓的却是对方脸上的面无表情,还有那一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嗨,我是……”贺安翼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举起手想跟对方打个招呼。
“请你明天早上就离开这,这个庄园不欢迎你。”那个黑人快步走了进来,直接逼近了金发男人身前,“你感受不到吗?”他压低声音问道。
“呃……是的,我感受到了。”贺安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使自己离对方远一些。
“你明天早上会走吗?”他的眼神追随过来。
贺安翼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想,是的。”
“嘿,阿奇尔,你吓到他了!”朱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黑人的表情秒变欢脱,他咧着一口白牙重重拍了拍金发男人,“当然,我在跟这位客人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知道的朱迪小姐,这是我一向以来的特殊欢迎仪式。”
朱迪却没理那个黑人,她红着眼眶飞奔到楼下,一头扎进了男朋友的怀里。
“怎么了,宝贝?”贺安翼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心疼地在朱迪的脸上扫过。
“我妈妈在刚才突然离我而去!”朱迪抽抽噎噎道,“夺走她生命的是肺癌晚期。”
贺安翼一把抱住了她,“我很抱歉。”
朱迪摇摇头,“这不怪你,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的,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阿瑟夫。”她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淌着,“我很害怕……”
金发男人低头,不断地亲吻在她的发顶,“别怕,我会一直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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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草木木和微凉宝宝的地雷!!这章隔了一天,整理头绪,现在开始上正菜,让大家久等了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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