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流云提着祭品跟在司徒捷的身后,走近那不起眼的孤坟。
只见白雪做祭台,墓碑前的雪地上已有一束红梅,还有糖葫芦!司徒流云又定睛看了看,确实是两串裹着晶莹糖汁的山楂冰糖葫芦。
“爹爹,今日是什么日子已经有人来祭拜过娘亲了”
她娘亲的墓地这么偏远,冰天雪地来祭拜的看来也是有心之人,司徒流云猜测。
司徒捷脸上的平和突然就消失了,他几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红梅和贡品扔了好远。似乎还不解气,他又用旁边的积雪把被先前祭拜之人的脚印掩盖住,方才停下来。
从刚刚被覆盖的脚印大小来看,司徒流云推断来人应是一个男子。看父亲的反应,莫不是父亲的情敌
“是个虚情假意之人,恐脏了你母亲的坟。小五,为父这次远征,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以后若为父不在,你便替我常来看看你母亲吧,我怕她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司徒捷平息情绪。
“好”司徒流云应了一声。
“还有,你若遇见来祭拜的人,一定不要相信那人说的任何话。”司徒捷又交代。
“小五听爹爹的便是”司徒流云觉得气氛悲伤严肃,一直保持着安静。
当看着司徒捷用手扶干净墓碑上冰块和积雪。她看清了墓碑上的一行墓志铭,司徒流云差点瞬间变了画风。她揉了揉眼睛,确定墓碑上确实写的是——
我死了,终于不用怕鬼了!予梦,天元五年正月初一,卒!
司徒流云努力憋着笑,她被自己亲娘的墓志铭逗笑了。这墓志铭与祭拜的气氛太违和了吧。
“想笑就笑出来吧”司徒捷也料到了司徒流云的反应。
司徒流云还是强忍住了,“爹爹,这墓志铭是谁写的也太幽默了吧”
“是予梦去世前交代我这么刻的,她呀,总是做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司徒捷一边摆着祭品一边说。
“小五对娘亲没有记忆了,但小五觉得娘亲的墓志铭当真是有趣。短短一句话,就让人知道她生前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她想留下给亲人的欢乐,而不是悲伤,我娘亲果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那可不是,当年,把刻墓碑的师傅都逗笑了。气得我不知该怪你娘还怪那个师傅不尊重亡者”司徒捷回想起往事,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哈哈……爹爹,你跟我多说说娘亲身前的事情吧”
“好,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畅饮一回”司徒捷倒了三杯酒,给一杯洒在了予梦的墓碑前。一杯递给了司徒流云。
父女二人坐在雪地里谈笑饮酒,还不惬意。完全不似庆皇御书房里严肃的气氛。
庆皇虚除君近些日子被漠克雅入侵边关和国内雪灾的事搅得头痛不已,一众大臣三番催促振灾之时不能再拖。引起民怨不平,恐刁民起义造反。虚除君大年初一便宣了心腹章太师到御书房商议赈灾之事。
“看看,这帮臣子,个个就只知道让寡人早开国库,播银放粮赈灾。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国库空虚,敌国又来侵犯,处处都需要钱粮。这不是在逼寡人吗”虚除君看着桌案上的一摞奏折生气。
“陛下,老臣想到一法子,或可以替陛下分忧”章太师拱手行礼。
“太师有何办法,速速道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章太师给虚除君献计,让虚除君把赈灾之事交给太子和三皇子去做,一来是表面上是给皇子们锻炼的机会,为民做贡献。二来,派最器重的两个皇子亲自赈灾彰显了皇室对百姓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