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后凤仪宫

散了宴席，皇后楚敏，国舅楚天阔，及楚天阔之子楚惊鸿叙旧。

“听闻凡儿此去漠北查户部尚书遇刺一事，中了蛇毒，遭遇追杀。身体可有大碍？”楚敏关切问。

“谢姑母关心，侄儿已无碍”楚惊鸿回话。

“尚书遇刺一事可有什么进展”

“杀手使用的兵器这条线索已经断了”楚惊鸿回禀：“不过，侄儿能断定，庆朝朝廷内也有人不想我继续查下去”。

“呕？何出此言？”皇后喝了一口茶。

“途中两次遇刺，杀手是两路人”楚惊鸿笃定，继续说：“漠北遇到的是江湖杀手，武功路数各有不同。岳城这波刺客，虽使用的武林中武器，但进退有序，明显是行伍出生”。

皇后皱了皱眉。

“皇后娘娘无需为此事烦心，皇上及太子殿下自有安排。”永昌侯楚天阔说到。

“本宫也想少操些心，只是太子性格慈善，遇事目光短浅。那佟贵妃之子，二皇子虚除央是个狡诈的人，一直觊觎太子之位。兄长你说本宫如何不担心”楚敏叹息。

“好在有兄长及凡儿为本宫和太子操劳”

“太子殿下乃天选之子，人中龙凤，我等愿效犬马之劳，为皇上及太子殿下分忧。”楚天阔面对自己亲妹妹十分客气。

“有兄长的话，本宫的心里呀就踏实了许多。”楚敏又说：“佟贵妃一母同胞的妹妹，嫁了兵部侍郎为妻。两家联姻无疑为二皇子增长了势力……”。皇后顿了顿：“兄长可于凡儿讲了？”

他二人交换了个眼神，看向楚惊鸿。

楚惊鸿生母已过世，楚天阔对这个儿子平时及其严厉，父子间平时就很生分。

见楚天阔不语，楚敏道：“还是我来说吧”

她拍了拍楚惊鸿肩膀：“凡儿，你是咱们楚家嫡系长子。如今也年方二十，也到了适婚年龄。姑母与你父亲商议后，为你选了一门亲事”。

“姑母，凡儿现在不急儿女情长，只想做好承乾司的差事，为皇上太子分忧。”楚惊鸿是反感的，委婉拒绝。

“凡儿，姑母是过来人，自古终身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的母亲走得早。姑母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也想你和咱们楚氏一脉可以绵延下去。你听姑母的，你的身份，被指婚是避免不了的。与其被皇上一纸赐婚，还不如能选择的情况下挑一个自己颇满意的”楚敏劝导。

楚敏的话似句句在理又关心十足，楚惊鸿心里十分清楚，为自己好不一定是真，为太子虚除启巩固地位一定不假。

楚惊鸿不语，看向父亲楚天阔。

“听你姑母的”楚天阔表了态。

楚天阔的回答似乎是楚惊鸿预料之中，但楚惊鸿感觉到了失望和落寞。

“侄儿全凭姑母做主”楚惊鸿不再反驳，脸色阴沉。

“凡儿，我们是为你好”楚敏补充。

楚惊鸿心里一阵反感：“姑母为我选的亲事自然是好的”。

“你能这么想，姑母和你父亲就放心了”

“不知姑母为凡儿选的哪门好亲事”楚惊鸿心十分寒凉。他要看看自己最亲亲人要怎么利用自己，冷漠的声音，似乎此时谈论的于自己无关，像在打听别人的事情。

“司徒将军府”楚敏带着满意的语气说。

“司徒家三代武将，名声显赫，虽这些年司徒捷不太被重用，五年前自请去戍边。但司徒家依然掌管整个汉羽军，而且司徒家的女儿个个知书达礼，长相出众。”楚敏说完看楚惊鸿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又补充道：“凡儿，我们答应你，只要你同意这么亲事。我们楚家可以不论嫡庶之分，司徒家的几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任你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做你的正夫人。司徒家那边也没有意见。”

“姑母和父亲竟为我考虑这么周全，凡儿同意便是。定亲一事，姑母与父亲安排，你们让凡儿做什么，凡儿便做什么”楚惊鸿道。

“凡儿……”楚敏想解释什么。

“姑母可还有事吩咐，若无他事，凡儿便回承乾司处理公务了。”楚惊鸿强忍着心里的怨气，打断了她的话。

“退下吧”楚敏说。

楚惊鸿行了个礼，转身头也不回走出来凤仪宫。

夜色微凉，马车里的人心也冰凉，一种不能向外人说的孤独感深深刻进他的骨子里。

他，没有选择。

楚惊鸿想对于司徒将军府的女儿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命运很难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