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赈灾所用,捐了便捐了吧,剩下这些我带回府里”找回来一部分已是幸事,司徒流云也不想再追究。
“也好,就按流云的意思办。惊鸿,你送流云回府吧”楚天阔一早便见这小夫妻二人似有些别扭,老父亲想给二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属下还有事,您安排别人送吧”楚惊鸿冷着脸拒绝。
“这是命令”楚天阔见不得他一意孤行的样子。
“属下也奉了皇命处理赈灾之事,送县主回府,就恕难从命”楚惊鸿亳不退让。
“我自己回去,帮我找一辆马车即可”司徒流云眼见父子二人火气越来越大,出面制止,回绝了楚天阔的好意。多风多雨的人生路上,谁又能成为谁的依靠,还是靠自己来得实在。自己回府这种小事,何须矫情。
司徒流云潇洒转身从容走出承乾司的刹那,楚天阔觉得熟悉,仿佛看见曾经那个从容不迫,仗剑红尘的女子予梦。
原来她已经离开了那么多年了。
…
司徒流云回到栖迟院正准备好好补个觉,凤央带着一个丫鬟过来拜见。
“凤央拜见县主”凤央象征性的欠了一下身。
“听说凤央姑娘是栖迟院的老人了”司徒流云起初对这个叫凤央的丫鬟不不在意。看了她现在的举止打扮,和看她的眼神能猜出个七八分。
“凤央姑娘是夫人在世的时候指给小侯爷的大丫鬟”身边跟着的丫鬟抢着回答。想来是想彰显凤央的地位,司徒流云才是后来的人。
凤央站直了身子,骄傲的昂着头。
司徒流云自然也知道,按庆朝的风俗世家子弟身边的贴身丫鬟多是及笄后便做自己主子的通房丫头,主人娶妻后再纳为妾室。
看来这个凤央不是真想来拜见,而是来会情敌的,还带了帮手。司徒流云未嫁进永昌侯府前,栖迟院的管事的就是凤央了,可想而知院里的丫鬟家丁都是听她的。
事实如此,凤央得知司徒流云和小侯爷楚惊鸿成婚,洞房花烛夜楚惊鸿都是睡的书房,二人并未圆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自家公子只是迫于催婚压力或只是看上司徒家的背景才娶的司徒流云。自己陪伴楚惊鸿身侧十几年,怎么可能被刚认识没多久的司徒流云取代。
“凤央,你既不是府外的人,也无陛下册封,你以什么身份唤我县主,莫不是你想带头坏了规矩”显然司徒流云不认同她的自信。
按规定,他们应该称司徒流云少夫人的,小丫鬟不明称呼县主和少夫人有什么不同,歪着头瞅凤央。凤央脸色却很难看,她明白司徒流云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到底谁才是这个栖迟院的新主人。
“少夫人,是凤央一时未适应,请少夫人见谅”凤央恭恭敬敬行礼,一字一句咬得清晰。
“免礼,以后你依然是栖迟院的大丫头,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唯有一条,我的屋子没有我的允许。除了千寻和惊鸿,其他人没有传唤不得进来”司徒流云交代。
“凤央遵命”凤央低头回应,手指紧紧捏着手里的丝帕。这个少夫人若不是仗着自己家里的背景,就凭她这不堪入目的丑陋面貌,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花容月貌。
“少夫人,这些是权管家和赵妈妈叫我拿来给您看到账本。近三年的都在这里了”凤央看着身旁小丫鬟捧着的一堆账本说。
司徒流云示意千寻收下后,凤央告辞出了主屋。小丫鬟本想讨好凤央,在她面前说起来司徒流云想的坏话。
“凤央姐姐,少夫人也就是仗着自己有娘家撑腰,论亲疏,论美貌,她哪里比得上凤央姐姐的万分之一”
凤央听了那声少夫人的称呼,心中压抑的怒火突然爆发嘴,别在我面前提她”。
小丫鬟不大灵光,吓得不再敢说话,灰溜溜的下去了。
“司徒流云,我们走着瞧,今日之辱我迟早还回来”凤央把手帕撕碎。
司徒流云在永昌侯府看了两日账本,乖乖的做了两日新妇。等着第三日回门后,也便完成了这场结婚仪式。楚惊鸿依旧以公务忙的理由睡在书房。
深夜楚惊鸿忙完手里的事情,习惯性的回自己的屋里,到了床边才发现自己的大床已经被司徒流云霸占。
只见司徒流云穿着奇怪的寝衣睡得正香,那寝衣也只能勉强称作寝衣,因为那是司徒流云自制的吊带睡裙。被子被她压在一边,整个人平躺在大床中央,摆了个大字。这张牙舞爪的睡姿,哪里像一个大家小姐。
看她这睡得舒舒服服的样子,全然她才像这个屋子的主人,真不知道像谁娶谁,楚惊鸿自己被迫让了从小睡到大的床,蜷缩在书房的小榻上。
“这个蠢女人”楚惊鸿回书房前,还是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为司徒流云找回了嫁妆,又奔走了一日想抓到掉包嫁妆的幕后之人,幕后之人却十分狡猾。像在故意玩弄官府,看不清路数。
事实确实如此,大婚之日闹事和掉包的主谋妙西风正笑着在宝琴坊饮酒庆祝。
“哈哈你没看见当时在场的人发现装嫁妆的箱子里全是糟糠有多尴尬,简直大快人心,我给你出了口恶气,美人,你开不开心”妙西风抬着酒杯看着对面的有琴觉。
“幼稚”有琴觉给了他一个白眼。
“司徒流云并不是我的敌人,相反她肯出手救我家公子,我很感激她。如今她已经嫁给了楚惊鸿,也不会再影响公子完成自己的大业。你以后也别再去找她的麻烦”有琴觉提醒妙西风。
“扫兴,我也不全是为了你,我也是奉了宫里那位东家的命。明日我就回宫了,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妙西风借着酒劲又开始腻歪。
有琴觉只当他又发酒疯“你少喝点”。
“我会想你”妙西风答非所问。
“我收到漠北那边探子传来的消息,听说漠兹军偷袭庆营,司徒捷受了伤。怕影响军心,这个消息被司徒捷下令封锁了起来,看来司徒捷伤得不轻。这个消息或许你可以拿去邀功,更能在三皇子身边站稳脚”有琴觉转移了话题。
“我就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听见有琴觉最后一句话,妙西风心里美滋滋的,邀不邀功都无所谓,他知道她在意他已足够。
“太晚了,我回房去了,你也早些休息”有琴觉不想再接他的话,也没办法给他任何希望和承诺。
看着她里去的背影,妙西风依旧邪魅的笑,潇洒俊美的脸颊隐没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