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问，揪心地疼。

“之前都没回来过吗？”

逢年过节，应该会回来看看老爷子吧。

“没有。”

秦林城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心平气和地开口。

“母亲未婚先孕的事情，本来就让外公火冒三丈。后来她又坚持嫁给秦达，外公更是竭力反对，即便秦达自愿入赘秦家，改姓秦，都没能得到外公的认可。”

秦老太爷可能一早就看穿了秦达。

“他们的关系闹得太僵，以至于母亲都没回来看外公。一开始是赌气，后来是没脸来见。”

秦林城以往说到秦达，总是恨得咬牙切齿，似乎那是个提都不配被他提到的名字。

这会，他是想到季染的身份，才忍下对秦达的恨意。

提到秦林城的母亲，就绕不开秦达。

其实，季染自己，也不愿意提到她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

“你的亲生父亲呢？你见过他吗？”

秦林城的眼神暗了暗。

“没有。听母亲说，是个优秀善良的人，英年早逝。母亲怀孕时，他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他母亲怀着身孕嫁给秦达时，是想秦达把他当作亲生儿子来对待，很少跟他提及亲生父亲。

秦达信誓旦旦，说会爱他母亲一生一世，会视她腹中胎儿为己出。

实际上，只不过是冲着秦家的财产去的。

“你父亲那边，还有亲人在吗？”

“没了。父亲是个独生子，家里人丁本就单薄。”

成年后，他调查过，拿到了父亲生前的一些遗物。

身世清白，专心科研的一个人。

“到了M国之后呢？习惯这里的生活吗？”

秦林城略微想了一下。

“一开始不习惯，适应了一段时间，才习惯的。”

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

适应一个全新的环境，应该很难，即使有秦老太爷陪着，秦林城的内心，也是孤独的吧。

从他房间的布局，就可以看得出来。

17岁的少年，是孤傲的。

“这个房间和其他房间比起来，显得特别冷情。”

黑暗里，季染的目光，略过房内。

“嗯，那个时候，不喜欢温馨的房间，觉得不适合自己。”

只有清冷的房间，才能让他保持冷静和理智。

季染眼角泛起泪光，紧紧地抱住了秦林城，想给他一些温暖。

“怎么哭了？”

秦林城吻去她眼角的眼泪。

“到了这边，我生活的挺好的，事事有外公照顾，什么都不缺。”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缺。

从小没了父母，这份孤独，别人不知道，季染感同身受。

17岁才住进秦家公馆，恐怕秦老太爷对他来说，一开始也是个陌生人。

“阿城，我们以后好好一起生活。”

放下过往恩怨，不再争吵，不在互相怀疑。

秦林城捧起她的脸，望进她漆黑真挚的眼睛里，指尖微微颤抖。

“好，我们一起好好生活。”

*

董事会召开前，秦林城去了一趟摩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