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准莫名的笑笑道:“嗨,国舅爷,今日的麻烦估摸着只比那日多。”
“麻烦,那便是又有人告我的状了,还真是奇了!”
张鹤龄想了想,难道是锦衣卫?牟斌应是不会这般粗糙才是。再一想,大致没头绪,只能先进宫再说。于是,他转头向部下们吩咐道:“去进去看看吴御史吧,让他好好反省反省错误,回头等本伯出宫再来计较。”
“是,伯爷!”
“那个,先等等……国舅爷,容咱家打扰一下!”
张鹤龄的手下应诺领命,正待去往军营之时,陈准却是插上了话。
“陈公公,何事?”
陈准笑的有些古怪,道:“哈哈,寿宁伯,若您说的吴御史,是巡视东城察院的吴尚御史,那您便无需让这些官儿们跑了。”
“何意?”
张鹤龄眉头一凛,还是吴尚的事,有人因吴尚的事参劾他了?这消息也太快了吧,才一个多时辰的样子,这兵马司还真是漏子。
他不由脸色沉了下来,看着一众属下,道:“去查清楚,问他给谁递的消息,本伯需要一个交待……”
陈准半是亲近,半是埋怨道:“国舅爷,咱家看啊,可需不得递消息呢。人家吴御史,此时就在乾清宫里。您大概知是何事了,赶紧的吧。陛下今日又被你这一出烦的头疼呢!”
“嗬!”
张鹤龄这一听,气笑了,只是他的笑,此时格外的阴冷,他眼神锐利的看向一众部下,冷声道:“本伯去宫里见驾,回来之时,本伯要听到全部过程,所有相关的人,先处理,别等本伯回来亲自动手,否则……”
“陈公公,走吧,不能让陛下久等!”
“那是,国舅爷,几位阁老,督查院的戴总宪,兵部的马尚书,还有英国公张都督正巧在御前,这会儿都赶上了。”
“公公是骑马而来的?”
“自是骑马啊,可一番折腾……”
“……”
“怎么办?”
上官留个话进宫去了,直到人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之时,袁成这才问道。
洪晋道:“能怎么办?先了解清楚状况啊!”
袁成闷声道:“我是说事怎么处理,情况还用的着了解?”
“该开的开,该打的打,不论涉及几人,老袁,别是你哪个小舅子干的,你舍不得吧?”
“狗屁的小舅子,我和你们一样,都一直在堂内,我了解个甚的?”
“那就办啊,不是我说,老袁,这军纪是要整一整了。”
“洪蛮子,你是领兵的副指挥使,是领着他们的官,你和我这些?”
“得,少不了就少不了,回头大家伙一起挨罚。呸!好不容易抖搂了个干净才换来了和风细雨,这事闹的,顶个风头搞。兔崽子,即便是伯爷没下令,老子也要削死他们。”
一顿吵嚷,几个人骂骂咧咧,皆是义愤填膺。其实他们都知道,几个小兵,能顶住什么,也是往日里,那些官的威慑太大了!
“好了!”
刘范一声喝,沉声道:“各位,是该整一整了。不论伯爷是何打算,人的方面必须先整干净了。伯爷进宫见驾,回来之后,我们必须给伯爷一个满意的交待。还有之前伯爷吩咐下来打军棍的那些,一并罚了。诸位,都琢磨琢磨自个儿的一摊,回头一并报上吧。”
“行吧,自个儿一摊子,大家都动起来吧,越快越好。”
“……”
……
皇宫,乾清宫。
朱祐樘现在非常头疼,本是召来张懋和马文升,谈边防军事的事。说到一些需要改增的地方时,马文升和张懋便开始争了起来。
每次提到军事,总是会夹杂不清,兵部和都督府的权责交叉是越来越多了,让他十分头疼。
他正准备再召来内阁几位阁臣,一并商议,总要拿出个有效率的章程出来。
可没成想,不用召了,自个儿就来了,还同督查院的戴珊带着一个御史来请见。
一番奏对之后,朱佑樘脑仁疼,张鹤龄又惹事了。
不是挺好的了吗?那日奏对,可是让他认识了不少,怎就刚给安排了官职,便又是出事了。
还闹的这般大,殴打御史,擅自囚禁,意图隐瞒未知,图谋不轨。
后面的都是废话,才刚上任,能隐瞒什么,图谋不轨什么?可前面的大致是真的,没看这个吴尚,那青色官袍上,一个大脚印还依稀可见嘛,那脸色更是青白青白的,君前泣血参奏,字字心酸啊。
朱佑樘只能先安抚下来,下令让陈准去召张鹤龄过来。
等吧,他商议事情的心情暂时是没有了,还不知等会怎么处置呢,只希望张鹤龄能有个好的解释,否则,他又该要遭皇后埋怨了。
晌午将近,朱佑樘和几位大臣简单谈了些公事,正准备吩咐内侍让御膳房安排些吃食,结果,安排没下去,东厂的范亨又过来了,看那个小脚步,朱佑樘又是心中一凛。
“皇爷……”
范亨快步走到朱佑樘身边,凑过去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只见着朱佑樘的脸色不时变幻,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古怪。
几位大臣都很迷惑,这是发生什么事,让陛下如此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