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骨折,这段时间要注意好好休养,切记不能再伤着了,不然就很难好。”
“嗯,谢谢。”折腾近乎半个小时,夜弦羽的脸色早已臭得不能再臭,连医生都感觉到他慑人的冷意,说话都不敢有太大情绪。倒是月薰樱依旧一脸镇定。
“用打点滴消炎吗?”
“呃……”瞄一眼冷冰冰的某人,医生顿了顿说,“其实也可以……但是伤的是筋骨,所以……”医生的话没说完劝,咔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夜弦羽一幅要吃人的样子拉着月薰樱往外走。
一直走到再也闻不到令人压抑的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外面,夜弦羽才松开她低喝道:“上车!”
看来真是对医院厌恶至极啊,月薰樱没说什么,跨进车里。夜弦羽很快便驱车离开,一直沉默到月薰樱家楼下。
在车里看见守在么口的佣人林姨,月薰樱才想起来刚才忘记打电话回来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林姨见她从车上下来,连忙迎上来,“饭都凉了,要不要重新换一桌?”
“抱歉,刚才陪夜同学去医院所以耽误了回来的时间。不用重新做了,林姨你去熬些骨头汤之类,利于骨折的汤来吧,好吗?”月薰樱瞥一眼在车内的夜弦羽。
“没问题,小姐。夜晚天凉了,快请进屋吧,以免着凉了。”
“嗯。”月薰樱点点头,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你的右手现在不便活动,而且也这么晚了,你今晚先住在这里吧。”
夜弦羽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抬起头来望着她。
“这是我让林姨特地熬的汤和粥,你尝一尝。”
“你一个人住?”夜弦羽左手拿着汤勺搅了搅碗里的红米粥,突然问道。
“我和我爸爸一起住,但是他最近出差了。”月薰樱坐在餐桌的另一头,慢慢地喝着甜汤,说道:“以前这里就他自己,而且很少待在家里。”
“……家?”夜弦羽淡声说,抬起眼看向她,“确实是。”
“是吗?”月薰樱笑了笑,缓缓放下筷子,看着四周的布置,说,“其实我很感激能遇到父亲——我其实是孤儿,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早就死了。”
月薰樱抬起头,目光中带着空灵的柔和,流淌着隐忍又明媚的忧伤。
夜弦羽静静望着她,深邃的眼睛仿佛月夜下宁静的大海,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竟在水晶灯下折射成一种几乎柔和的眸光。
“那就不要放弃。”带着花香味的风从落地窗边吹进来时,他轻轻说。
明亮的灯光,柔和得似乎要把所有过往都要融化掉,消散在时光里。
晚饭过后,月薰樱在客厅里赶明天要交的文章。
放在矮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月薰樱拿起来看了看——夜弦羽在洗澡呢,这电话要不要帮他接电话?
月薰樱响雷选哪个,本想着它自己挂断,但没想到似乎是和自己较劲般锲而不舍地震动不停。
月薰樱只有划下接听键——对方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先告诉他夜弦羽在忙过会再拨打过来吧。“
“你会接我的电话真是难得。”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边就已经传来了沉冷的男声,沉稳里透着一股中欧贵族般的优雅。
本事叹息的语句在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什么时候愿意回来?”
初春雨夜。
宽敞安静的殿内布置得典雅奢华,温馨舒适。
壁炉边放了把摇椅和一方小矮桌。
摇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身子随着摇椅轻轻摇晃。
他穿了件浅紫长袍,青丝垂散,靠在椅背上单手支额,目光落在昏暗的窗外,静听淅淅沥沥的雨声。
广袖滑落而下,露出结实白皙的小臂,手腕上却锁了一幅金镣铐。
听见开门声,男人被吵醒,微微抬眸看向门口。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步入殿内。
他身着明黄龙袍,目若朗星,眉如墨画,即使年轻,可帝王威仪尽显。
看到摇椅上的人,他幽深眸中的冷意褪去,快步来到椅子前。
“天气还冷,怎么又赤着脚了?”
年轻的帝王竟单膝半跪在地,轻轻捧起男人莹白的赤足。
他一身威严龙袍,却低头朝男子半跪下来,但又没有半点违和感,熟稔得好像做了许多次一样。
男人清瘦精致的足踝上,也锁了金链。
链子衬着雪白的肌肤,有种奇异的美感。
他轻抚那冰凉的脚,将双足捂到怀里暖着。
椅子上的男子长眉微皱,将脚收回去。
“陛下九五之尊,快些起来吧,莫要折煞微臣。”
唐言蹊微抿薄唇,修指握住他的脚不放。
他抬首凝视对方淡漠俊美的脸:“过几日我处理完朝中政务,便带阿夜去外面逛逛如何?”
男子凤眸似笑非笑,闪过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