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安室透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他看我眼神像看小辈，如果他再年长个十几岁，或许我会觉得自己哪里长得像他恋人，被爱屋及乌了。但是他和恋人不可能有那么大孩子，仅仅是作为恋人替身，他眼神也太不对劲了。谁会用‘慈爱’目光看自己恋人啊！”

诸伏景光：……你确定那是“慈爱”？这个词放在卡慕身上，总觉得好违和，甚至有点惊悚。

“我倒是觉得，他看是自己。”安室透忽然说道。

“自己？”诸伏景光一怔，很快明白过来他意思，“因为发色不同……他童年经历，可能和你很像？所以，他在你身上看到了过去自己。”

“嗯。”安室透应了一声，随即弯起了眉眼，笑得志在必得，“公安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东西，对吧？hiro。”

“所以我说，该是我去。”诸伏景光把话绕了回来。

安室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理智上知道景光是对，但心里就是闷得难受。

“任务开启，为防泄密，最近监控肯定会很严密，通讯设备都不保险，我和联络人见一面。”诸伏景光说道。

安室透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又叮嘱道：“小心鸽子。”

“我知道。”诸伏景光翻了个身在他旁边躺下，忽然说道，“zero，说起卡慕鸽子，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他鸽子简直像是不需要吃喝拉撒睡魔法鸽子，需要时候无处不在，但根本没见过他养，仿佛那群鸽子都能自个儿养活自己。”安室透吐槽。

“所以，卡慕身边一定还有别手下，是从来没有告诉我们——那才是他真正心腹。”诸伏景光缓缓地说道。

“嘛……上次我们都借着玩闹追过鸽子了，也没发现是谁养。”安室透打了个哈欠，伸手关掉了灯，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困意，“鸽子真正主人，恐怕是卡慕心里不能碰一条线，目前最好不要随便去碰。惹恼他就不值得了。”

“嗯，睡吧。”诸伏景光拉好被子，背对着他，黑暗里，一双猫眼依旧闪闪发光。

第二天一早，就是圣诞节。

四个人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过日子。

偌大客厅里，一边是苏格兰和波本窝在沙发里看推理剧，一边看，波本还一边提前把凶手作案手法批了个底朝天。另一边是卡慕和莱伊抱着新买psp掌机打联机游戏。

互不干扰，呈现出一种诡异和谐。

直到电视机开始播放片尾曲。

“太无聊了，作案手法一点儿新意都没有，就这样还能演了30多集，没被警察抓到。”安室透忍不住抱怨。

“那你还追了30多集？你不比那些警察更傻。”赤井秀一百忙中回了一句。

“想打架啊莱伊！”安室透拍案而起。

“懒得去训练场……有本事来游戏里打，省得破坏安全屋。”赤井秀一悠闲地回道。

安室透：…………会打游戏你很骄傲啊！

“嘛……别气了，晚上给你做海鲜饭？”诸伏景光笑着安抚。

“我还要草莓蛋糕！”安室透说道。

“这季节哪有草莓……巧克力好不好？”诸伏景光揽着他肩膀，用力按了一下。

“也行。”安室透勉为其难地点头。

诸伏景光放开他，穿上外套，若无其事地拿起钥匙，一边说道：“那我去买菜，你们有什么要带吗？”

他问是那边两个。

赤井秀一：“烟。”

夜神枫：“可乐。”

“你们两个……”诸伏景光一脸黑线地吼道，“一个少抽点烟，犯烟瘾了就去啃棒棒糖！一个少喝点可乐多喝开水否则小心脑血栓啊！”

夜神枫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手一歪，一个操作失误，顿时被赤井秀一一顿连击打到死。

他丢下掌机，叹了口气，扶额道：“可乐不足，脑血栓之前，我会先抑郁症死掉。”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摔门出去。

然而，真走出大门，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刚才脱口而出话，也不是故意，就这么自然而然说出来了。

他们四个人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三年。这座安全屋里，并非只有冰冷、黑暗、罪恶，也曾有过一闪而逝温柔。暂时忘却卧底和组织、公安警察和犯罪分子立场，纯粹欢乐。

可惜了，假就是假。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要考虑是暴露之后逃亡问题，以及……把zero从他暴露影响力尽可能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