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鸦川咲文却微微一笑,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少女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大声喊道:
“大家...你们真的很恨我吧!”
同学们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将目光聚焦过来。
“一直以来,我都迷失在错误的道路上,犯了许多罪孽,也给身边的人带来了伤害。”
“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可饶恕的人,所以不会乞求你们的原谅。”
“但是,我还是想要贪心地在这里读完最后一年。既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那些在我陷入最低谷时,仍然关心着我,希望我能幡然醒悟的人。”
“作为对大家的赎罪,我会接受你们的冷眼,接受你们的闲话,接受你们对我的一切羞辱,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所以接下来的一学年,请各位多指教了!”
说完,她如同赴死者一般走下讲台,毫不犹豫地坐向了被偷偷涂抹强力胶水的课椅。
“等一下,别坐下去!”有个留三七分发型的男生伸手喊住了她,连忙说道:
“那个...鸦川同学,我带你去器材室换一张新椅子吧。”
这个男生是他们的班长,以前和鸦川咲文的关系很不错,只是自从「学级裁判」之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其他同学纷纷用责备的眼神看向班长,班长却挠着头,纠结地说:
“鸦川同学确实做了可恶的事情,可大家这样欺负她...也不算什么正当行为吧?”
闻言,部分同学羞愧地低下头。
“谢谢你,班长。”鸦川咲文微微对班长鞠躬,不吝啬地感激道:“愿意为我这样的人说话,我很感动。”
......
放学后,鸦川咲文找到了那几个被新闻部勒索过的同学,将提前分装好的钱袋交给他们,并且向他们鞠躬道歉。
前面几个学生还好,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就带着钱走了。
不过最后一个男学生却是个硬茬。他看见鸦川咲文显露出低声下气的模样,顿时厉声大喊道:“事到如今才道歉,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别装什么好人了!”
在学校走廊里,那个情绪激动的学生当场掏出课本,猛磕在她的脑袋上。
书角刺破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一缕鲜血从鸦川咲文的额角流下。
但鸦川咲文却一声不吭,继续维持着鞠躬姿势。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就如同锋芒毕现的猎鸟。
“如果暴力能让你稍微释怀一点的话,请你不必对我客气。”鸦川咲文手捧钱袋,也不顾鲜血流进眼睛里,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笔钱是我以前对你造成的损失和精神补偿,请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周围的同学们逐渐被动静吸引,纷纷过来围观,男同学也变得面色难堪。
“唔...疯子...”那个学生低声骂了一句,拿过钱袋转身就走。
......
向受害者们传达过歉意后,鸦川咲文感到一身轻松。
“做完这些事…我的内心能变强大了吗?”她自言自语地叹着:
“我也是傻子,居然就这么信了他的话。”
她走到自己鞋柜前,却发现有几个学生正在偷偷往她的鞋柜里塞什么东西,大概又是在恶作剧。
鸦川咲文刚想上前阻止,一个男生却先她一步上前,抓住了其中一个学生的手腕。
“九州...诚?!”鸦川咲文错愕地叫出声来。
九州诚盯着那几个恶作剧的学生,训斥道:“你们知道自己在做违反校规的行为吗?”
“可是...这是鸦川咲文那个「罪人」的鞋柜啊!”一个恶作剧学生振振有词道:
“你也是新闻部的受害者吧?你应该和我们站在一起啊!”
“谁要和你们搅在一起?”九州诚眯起眼,不屑道:“你们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惩治「罪人」,你们自己不也变成欺负同学的「罪人」了吗?”
“岂可修…真爱多管闲事!”那几个恶作剧同学辩论不过,只能气吁吁地走了。
鸦川咲文走上前,对九州诚道:“刚才…谢谢你了。”
“我只是看不惯而已~”九州诚轻松地笑道:“我这样确实挺多管闲事吧?”
“是啊~又多管闲事又爱说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比尚文爷爷还啰嗦~”鸦川咲文也忍不住掩嘴轻笑,故作不耐烦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