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璨心底一跳，猛地推开门。

姚以葵躺在浴缸，脖颈处的皮肤已经搓出血丝，血肉模糊。

一道极深的刀痕横亘在手腕处，血顺着手指滴落，地板染红一大片，还有一小块带血的玻璃碎片。

鱼缸里的水呈水红色，触目惊心。

晏归璨面色几乎崩裂，腿都软了，几步跑到浴缸旁，声音都在颤。

“葵葵，葵葵……”

晏归璨连忙用一旁的毛巾裹住手腕，按压止血，指尖摸上她的另一只手，摸了摸脉搏。

几秒后，稍稍松了口气。

按压几分钟，她把姚以葵从水里捞出来，放进卧室。

手腕处的血还在流，晏归璨扯过自己的黑色背包，拿出皮革包，摊开。

取了一针扎在她的手臂处，晏归璨集中注意力，一手止血，一手扎针。

几分钟后，血终于止住。

晏归璨将手腕处的伤口消毒包扎好，提着的气这才松了松，满身冷汗，一阵后怕。

她俯身帮姚以葵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又拿了药膏覆上她的肩颈处。

做完，晏归璨摸了摸她的腕部，眸底阴暗明灭。

次日。

窗外艳阳高照，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没拉好的窗帘缝隙投进来。

周围陌生的装横让姚以葵心底猛地一紧，回忆袭来，她垂眸扫向自己的手腕，白色纱布很是显眼。

忽而，房门打开。

晏归璨端着餐盘进来，见人醒了，沉默不语。

红枣枸杞粥的香气沁入鼻尖。

姚以葵抬眸扫了一眼，很快垂下，小声嗫嚅，“璨璨……”

她生气了……

晏归璨把餐盘放在床头柜，拿起碗，低头吹了吹，递到姚以葵嘴边。

姚以葵乖巧喝下。

两人一喂一喝，一碗粥很快见底。

晏归璨把碗重新放在餐盘上，目光注视着她，语气严肃。

“姚以葵，你自杀想过其他人没有？想过姚叔、我、盼着你好的人没有？”

这是晏归璨第一次如此对她说话。

姚以葵想到父亲，低着头，眼眶瞬间湿润，泪珠无声落下，鼻尖通红。

“我，我知道……但是我真的觉得我好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晏归璨眸色微暗，俯身轻轻抱住她，眉宇间的狠厉压都压不住。

“葵葵，那个男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这句话仿佛在姚以葵心里开了道口子，她双手环住晏归璨的腰，嚎啕大哭，眼泪很快浸湿晏归璨的衣服，晕出一片深色。

鼻子眼眶通红，哭得让人心底发颤。

晏归璨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宽慰。

——

晏归璨给老师请了假，陪姚以葵在家待了三天。

期间徐释打了无数电话过来询问，晏归璨随意敷衍了几句将他打发。

阳台。

“那个男人怎么样？”晏归璨低头打字。

孟修清回得很快，“那条腿算是废了，其他没事。”

“我等会过去看看。”

晏归璨坐在阴影处，纤长睫毛下，眸色狠沉。

孟修清回复，“行，青龙赌场。”

晏归璨起身回房间。

姚以葵趴在书桌，低头写作业，右手手腕仍是裹着纱布。

这几日她的情绪稳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