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放晴的大街上,有着许多出来透气的男女老少,脸上带着喜悦之色,对这种下雨天早已司空见惯。七月的庆阳府,太阳一出来气温明显上升,紫玉摇着折扇也热得汗水直冒。大热的天,街上也没有一个露胳膊腿的,即便有那也是烟花柳巷女子。正如前面从一家脂粉店出来的两名女子,身上的纱裙透出里面的红色绣花肚兜。远远地飘过来一股脂粉味,冲得紫玉喷嚏连连,被牵着的小洛也跟着一阵喷嚏。“哥哥,好呛!”“捂住鼻子!”“这样吗!”小洛小脸紧皱,一手捂住鼻子仰头问道。“对,让洪大哥抱你,我们走前面去就闻不到了。”洪飞扬一听弯腰扛起小洛,让他高高坐在肩头,两人大步超过前面的两香粉女人。路过的男人们看得眼发直,女人们却吐唾沫骂不要脸。
记住63xs紫玉对那些女人不感冒,更不会自大地同情或解救,几千年来都不缺从事那种职业的女人。各人的选择不同罢了!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终究是与她无关之人。“小兄弟,怎么是你?没想到会在此相遇,真是有缘!”紫玉循着熟悉的声音望去,啪一声收起折扇,迎着来人拱手。“王大哥,怎么会是你?”紫玉看一眼王大哥背后,正是她要找的牙行,低声对洪飞扬道。“洪大哥,你去请牙行的陈中人,到前面的茶楼吃茶。”紫玉又对高坐在洪飞扬肩上的小洛道。“小洛,跟哥哥去茶楼听书。”“哦,跟哥哥听书喽!”小家伙抓住洪飞扬的衣服滑下来,那熟练的样子一看就没少干这种事,胆子也是越来越大。紫玉摇头牵着小洛,走向曾经的王管事。王管事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一圈,指着小洛道。“这是你那个妹妹吧!你们找到亲戚了吗?”“王大哥,我们去前面茶楼坐下慢慢谈。前段时间见过一次小五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近来可好?”“一言难尽!小兄弟,也别叫我王管事了,我已退出王家商队。”王管事眉头微皱,扭头看一眼后面的牙行,心事重重地跟紫玉一起前往悦来茶坊。坐在茶坊雅间的紫玉,将小洛安顿在窗边听楼下大堂的说书。“话说安国候一生横行霸道,上把持朝廷大权,下欺压百姓意谋造反。被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侠端了老窝,啪……”“啪啪啪……好好好!”楼下一片激烈的鼓掌声,听热闹的小洛也跟着鼓掌。可怜的小家伙并不知道评书中的安国候,正是他害死爹娘之人。“咳”紫玉被自己的口水惊得呛住,安国候一事都被编成评书了,果然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只是她这个当事人,一跃成为大侠了,收刮物资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小兄弟是第一次听到这评书吗?江府的大小茶坊都是说安国候一事的,有着不同的版本。以前是没人敢在外面提安国候的名字,如今安国候在百姓口中,连那乞丐都不如。”“哦,还有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前两天刚从北方回来,这两天一直没出门,王大哥能给我详细说说吗?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应该在江府吗?”对于听八卦,紫玉还是非常有兴趣的,更别说是与她有关的事情。“回答小兄弟的问题前,我也想问你一些私人的问题,不知可否?”紫玉不介意地伸手道:“王大哥随便问,能说的当然会说。”“哈哈,你呀!你找到亲戚了吗?将来有何打算?”“亲戚搬走了,我和小洛准备回北方定居,这里的雨水太多,不习惯!”“哎,小兄弟与我一样时运不济。我离开王家商队后,本想在江府定居的,却处处受到王家的打压。无奈之下举家迁到庆阳府,倾毕生积蓄盘下一条海船,想到周边国家跑货。一心想着不在白云国经商,总不会受王家打压,谁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王大哥的船多大,船员都齐全吗?”紫玉兴奋地一拍桌子,真是老天相助,她找陈中人就是问船只的事。没想到瞌睡来了,自有送枕头的。“小兄弟,你是想和我合作吗?我那是一艘刚下水的中型海船,上面船员水手都齐备,却不让我停进港,太欺负人了。”因为船只无法进港,带回来的货物便没法在港口出手,王兴旺只得回庆阳府想办法。以前的那些关系都是王家的,别人不是把价压得很低,就是不见他。如今银钱都压在货物上,给船员们发工钱都拿不出来,有些人已在闹着离开。紫玉正想说话,却听到洪飞扬的声音,只得按下询问的话头。“王大哥,咱们一会儿再谈货物和船只的事,对你来说绝对是好事。我需要三艘中型船只拉货,就在白云国沿海。这事你能搞定的话,我就不通过中人的手了,你看怎么样?”“小兄弟此话当真!”“千真万确,你回避一下。”紫玉肯定地点头,送上门的好事怎么会放过。“好,信小兄弟一回!”王兴旺听到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忙起身告辞,出门时与进来的两人擦身而过。待陈中人落坐后,他状似随意地问一句。“小公子与王兴旺认识?”“认识,去年我搭商队的路子到的这里。一路上关系处得比较好,难得见到认识的人自然是要聊几句。”紫玉毫不避讳地点头。“难怪,小公子有何贵事?”紫玉从袖中掏出一张清单推给陈中人,开门见山地道。“我需要尽快采购上面的物资,陈中人可有办法?”陈中人看一眼清单上龙飞凤舞的字,不禁多看了紫玉两眼。“稻谷300担、小麦200担、油毡布20卷、棉布100卷、麻袋……”陈中人的话越来越低,左右瞅瞅见只有他认识的几人,才放下心来。“小公子,你想干嘛?若是被官府知道恶意囤积粮食,是会被砍头的!”